瓦夏癟癟嘴巴,正待回答什麼?看熱鬧的白俄姑娘居然尖叫起來。
“上帝啊,他說他是米沙將軍,赫赫有名的米沙將軍閣下,會是這個樣子嗎?”
“連錢都付不起,還敢玩姑娘?爛人二個呀。”“上啊瓦夏,扒光他倆衣褲,再在屁股上戮上二刀扔出大門,就像您前幾次做的那樣。”
瓦夏生氣的擰起了眉頭。
衝著她們喝道:“都回自己屋子,平時怎樣教你們來著?真是的,一點沒禮貌,一點不文明,太粗魯野蠻啦。”
於是,在媽媽婆的驅趕下,姑娘們全回了自己屋子,輕輕掩上門。
看著仰臥躺著的達沙耶夫,瞧瞧一直笑容可掬卻冷若冰霜的瓦夏,米沙欲哭無淚,欲罷不能。
仿佛這時他才明白,自己的這個什麼鐵甲車司令狗屁不值。米沙自然清楚。中國保鏢的功夫一流,全世界都知道,
照他們剛才出手那狠勁和現在上尉一直昏迷不醒看來,達沙耶夫是中了其毒掌,也傷了內髒,如果不及時搶救,隻怕活不過今晚。
如果達沙耶夫就此魂斷津門,自己則更孤魂野鬼,步履蹣跚。
想到這裏,身臨絕境的前帝俄炮兵司令,不禁茫然四顧,束手無策。
正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瓦夏老板,您需要多少錢呢?”,瓦夏和米沙驟然轉身,迎麵一個躚翩少年笑吟吟而立,身邊簇擁著四五個同齡少年和一個老者。
米沙記起這不是進來時,達沙耶夫不慎撞著的那個少年嗎?
奇怪,怎麼一身男裝風流倜儻,說話聽起來卻宛若年輕女子?
瓦夏早彎彎腰,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兒:“金少爺,是您嗬?嘿嘿,真對不起,驚動您老啦!”,金少爺指指昏迷不醒的達沙耶夫:“瓦夏老板,見死不救,你不怕報應嗎?還是快救人吧。”
一揚手,一根十兩黃魚扔了過來:“這足夠吧?”
瓦夏一伸手抓住金條,先湊到勾鷹鼻底下嗅嗅,再用嘴巴咬咬。
然後,幾乎立即跪了下去:“足夠,足夠啦,金少爺,您出手可真大方,來人呀。”,保鏢們齊聲答:“喳!”“抬下去,立刻救治,好生伺候。”“喳!”
大家目送著達沙耶夫被眾保鏢抬走。
然後,金少爺朝米沙微微點頜,輕啟朱唇。
“前帝俄炮兵司令,鐵甲戰車指揮官,米沙將軍閣下,別來無恙否?”,米沙愕然,沒有回答。眼前的這個金少爺風度翩翩,怎麼看也有一種少女的靖秀爛漫,舉手投足間卻又有一抹說不出的霸氣。
金少爺出手大方。
下人對他畢恭畢敬,唯唯諾諾。
自己對他毫無所知,他卻對自己了若指掌,金少爺到底是個什麼人呢?見米沙沒有答話,金少爺莞爾一笑,抱起了雙拳:“好!告辭了,將軍閣下休息吧。等幾天金某再來拜訪。”
說罷,掉頭就走。
米沙卻腦子一機靈。
就在金少爺抱拳告辭的一刹那間,眼尖的米沙,睃見了他抖袖間露出來的白皙細膩的手腕;噢我的上帝,這分明是個女人啊!
即是女人,為什麼要女扮男裝?
收了金少爺十兩黃金的瓦夏老板,給米沙和達沙耶夫安排了住宿。
中國功夫真是神奇,經過保鏢細心的醫治調理,第二天中午,達沙耶夫就可以下床走路了。雖然麵對米沙他麵紅耳赤,頗感愧疚和尷尬,米沙卻沒再皺眉責備。
米沙相信鮮血是最好的教訓。
經過這次與死神的擦肩而過,達沙耶夫必有所收斂和後悔。
人年輕,傲氣橫生,自以為是,剛愎自用,所有的缺點應有盡有;多與磨難過過招,自會吸取教訓,迅速成長的。
因此,米沙隻是圍著他忙前忙後,毫無怨言。
而瞧著將軍閣下為了自己,竟然不顧髒臭,放下尊嚴和架子伺服,達沙耶夫也深受感動,發誓要永遠追隨其左右,效犬馬之勞,甚至獻出生命亦在所不惜,不提。
第二天中午吃午飯時,瓦夏老板拎著一兜水果叩門進來了。
“達沙兄弟,好點了嗎?”
順手把水果放在桌上,拿起一個就削:“您們遇到貴人啦,我也跟著沾光。”,真看不出,瓦夏有一手絕佳的削皮功夫,眨眼間,一個大蘋果就被削了出來。
而那削得極細極薄的蘋果皮,迭得整整齊齊的放在盤中。
像一條不經意間,飄落的彩色飄帶。
瓦夏將蘋果削成小片,遞給達沙耶夫和米沙。達沙耶夫接了,米沙卻搖搖頭,他仍在為瓦夏的吝嗇憤怒。
瓦夏卻見怪不怪。
挑了一片自個兒美美的品著,一麵眯縫著眼睛想心事兒。
米少瞟瞟他,問:“你認識這個金少爺,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到我這院裏來的都是客人,當然認識。至於他是搞什麼的,我不知道。”
瓦夏沉思般想想,又說:“我想是中國軍閥的公子哥兒吧,或者是中國商人的大少爺?反正每次來玩兒,出手都挺大方,前呼後擁的,好像他家開著黃金鋪?實話告訴你吧達沙,”
他望著達沙耶夫。
“如果不是金少爺出手相救,您這條小命就玩完啦。”
已經聽米沙說了的達沙耶夫,有些氣哼哼的看著瓦夏:“我最恨那些說一套做一套的人,還是同胞呢,可心比象還大,比蛇還毒。”
瓦夏卻嘎嘎嘎的笑起來。
“達沙,你呀和將軍閣下一樣傻氣呢。告訴你吧,那些美麗的語言和詞句,是書上的東西。書上的東西能當真嗎?我親愛的達沙,好好的休息吧。”
他站起來。
伸伸懶腰。
“嗬欠!真是困啊。我得一天到晚的忙著算計著;否則,大家都沒有飯吃,這就是現實。哎,將軍閣下,那金少爺怎麼對您了解得這樣清楚?”
米沙搖搖頭,所答非所問。
“別再少爺少爺的啦,我發現,我們都金少爺哄騙了。”“什麼?”瓦夏和達沙耶夫都盯住了米沙:“哄騙?”“對!哄騙!”米沙點點頭:“我敢斷定,金少爺是個女人,女扮男裝的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