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得陳誌濤如此一番解釋,方可信不由遲疑了一下,略一思忖,還是毅然命令道:“帶我去現場!我可以給你交個底,在沒有穩妥的方案保證人質安全的情況下,我不會輕易涉險。”
“方市長,您還是不能去,我要對您的安全負責,更要對全市七百萬市民負責!”陳誌濤堅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阻止道。
“我是一個市長,但我更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方可信心頭怒火翻騰,一字一頓地沉聲說道。
聽得這一句話,陳誌濤心頭一沉,他知道方可信眼下是非去不可了。也罷,有自己全程陪護,貼身保衛,難道還會出什麼問題不成?
當下,隻好無奈地點點頭道:“既然方市長執意如此,那我們就現在去吧。不過方市長,您要答應我不能擅自露麵。”方可信冰冷的目光直射向陳誌濤,陳誌濤硬著頭皮與之對視。
目光僵持了十秒鍾,方可信這才眼神一緩,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起身向門外走去。
“出發!前往案發現場!”陳誌濤一揮手,一眾幹警紛紛戴上警帽,整了整衣服,尾隨離去。
商大人文院五號教學樓。整個教學樓的前後出口都封鎖了,樓下來來去去的跑動的都是警方的車輛,警笛聲四處響著,紅藍兩色相間的警燈在各種車頂亂閃,照亮了樓前的校道,也照亮了略有些陰暗的天空。
看著樓上那幾個晃蕩來晃蕩去的人影,池婉蓉恨得牙恨直癢癢。身為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長,她從成為刑警的那天起,就一路順風順水,連續破獲多起大案要案。雖然她是個女兒家,但每次破案都是身先士卒地衝擊在案情第一線,每起案件都在她雷厲風行的雷霆手段下快速終結,獲得了警局上下一致好評,甚至在全省公安係統都有著不小的威名,“鐵娘子”就是大家送她的外號。
眼下這個案子的案情,在她所接觸過的案件中的雖然不是最危險的一件,但絕對是最棘手的一件。
原因無他,隻因為那幾個持槍匪徒本就是從公安係統內走出的敗類,他們原本就經受過公安係統內部的各種訓練,深諳破案要點,而且他們的偵查和反偵查能力非常強。
他們懂得如何趨避危險,他們懂得如何規避暗槍,他們更懂得如何應對警方的心理戰術,因為這些東西原本就是他們所擅長的東西,對於這些警方的手段,他們更是深知其優點和缺點,自然知道該怎麼應對。
就因為匪徒深知這些情況,所以才讓她親自帶隊來的大隊人馬多次行動都無功而返。
狙擊手找遍了四周所有合適的射擊位置,但卻都無奈地搖頭,因為他們每找到一處後,在瞄準鏡中都可以看到目標匪徒押著人質頂在前麵,根本不會露出任何破綻。而從瞄準鏡中,狙擊手鬱悶地發現,所有的學生都被匪徒喝令圍在匪徒四周,剛好將狙擊手的視線阻隔。
聞訊趕來支援的武警也不是沒有組織過強衝,可是當他們組織強衝的時候,被樓上匪徒抽冷子對下麵的警車射出一梭子,並警告說若是再組織人強衝,他們下次射出的子彈就不是射警車了,而是射殺人質。無奈之下,警方隻好妥協,進入對峙階段。麵對已經進入瘋狂狀態的匪徒,他們不可能冒著人質極有可能被射殺的危險去強攻,隻好另尋他法。
在想無可想的情況下,市局的談判專家到了。盡管覺得不可能成功,但池婉蓉也隻好死馬當成活馬醫,讓談判專家拿著個大喇叭衝著樓上喊話,試圖用嘴皮子打開局麵。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五號教學樓除了五樓被劫持的語音室所在的人質外,其他所有的師生都已經被疏散,成功撤退到安全地帶,而五樓幸好平時也隻有語音室上課,其他幾間都是會議室。
“我是商都市公安局的談判專家,張振波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已經觸及可以擊斃的條件,頑抗到底,死路一條,希望你們能懸崖勒馬,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