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媽的談判專家!你他媽的算哪棵蔥?方可信聽著!我知道你在下邊。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你想整死我,不給我活路,那我就一拍兩散,帶著你女兒一起死。反正老子死了,有個小美人陪著,就算做鬼也不寂寞。想要你女兒活命,那你就自己上來。”樓上傳來一聲厲聲喝罵,正是那張振波的聲音。
“張振波聽著,你打開手機,你的妻子和兒子都想跟你通電話。”
“操你媽!老子沒有手機!也沒有妻子兒子,誰他媽過來老子就殺誰!方可信想要女兒,就自己上來!”
樓下紮堆的警車不遠處的指揮車裏,剛剛趕到的方可信麵色鐵青,背著手走來走去,他人的視線也都隨著他的走動而來回晃動著,都是一臉的皺眉深思狀,看上去似乎都在思考怎麼破解眼下的困局。
而商大校長汪哲生無力地癱坐在一旁,臉色一片蒼白,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教書育人一片詳和的商大校園,也會成為匪徒下手的風水地。這陣子接二連三已經出了不少事了,自己對學校的安全保衛工作已經加強了幾倍,沒想到盡管如此,還是出現了如此惡劣到極致的驚天大案。
“要不…強攻吧!”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不經大腦的話。
“絕對不行!”方可信、汪哲生異口同聲地喝道。
他們很清楚,如果強攻,很有可能激怒已經山窮水盡無路可走的張振波等人,萬一他們激動之下,興起搏命之心,隨意射殺人質,那可就完蛋了,要知道上邊可是有著一個班的學生和老師,人質足足有49人之多。
別說射殺全部人質了,就是死上任何的一個、兩個,這責任他們都承受不起。若果真出現那種情況的話,他們麵臨的局麵就不僅僅是下課那麼簡單了,甚至要為此要負擔上不輕的刑事責任。
方可信說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本來充滿了淩厲和威嚴的眼睛裏淚水閃動。自己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到大嗬護備至,如同掌上明珠,真是含中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一直沒讓她吃過苦,遭過罪,沒想到今天卻因為自己而遭遇了一生也不曾遇到過的劫難和驚嚇。
若是自己的女兒沒在裏邊,或許方可信就不會這麼猶豫良久,遲疑難決,估計早就下令衝進去,抓人、斃敵、清場、總結、頒獎了。可現在自己的女兒也在其中,這就讓他難以抉擇了。
“唉…還是我進去換她們出來吧。”方可信停下來回走動的腳步,抬步就往外走,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死在麵前,他的老婆就在外圍,他已經下令不準讓她進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老婆,他怕見到她絕望而又怪罪眼神。
因此,他想做最後一次努力,用妥協換生命,或者用生命換生命。
“方市長!不行啊!”眾人一片混亂,堵門的,拉人的,哀求的,甚至市公安局局長陳誌濤從背後抱住方可信的腰,勸道:“方市長,為了商都幾百萬市民,您不能去啊!”
正在這裏,門口猛然衝進一個警察,驚呼一聲道:“不好了!情況有變!樓頂上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人!”一語甫出,四下皆驚。
“到底怎麼回事?”眾人聞言,均不由麵色大變,方可信上前抓著那人的衣領急急問道。
那警察抬頭一看,發現抓著自己衣服的人乃是市長方可信,而位於方可信身後的自家老板也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不由心頭一寒,嘴巴翕張儒偌了半天,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想了半天,才渾身一個激靈,指了指上麵,急急說道:“大家出去看樓頂就知道了。”
方可信聞言,顧不上繼續追問,一鬆手,緊趕幾步,出了車門,抬頭一看,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