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掉包(1 / 2)

我不禁有點懵,是校友也不用問這麼仔細吧。看來我身上這兩張圖挺值錢啊,金老板把女兒派來給我當司機,這規格可不是一般的高啊。我注意到後視鏡裏的黑蠻盯著人家一張粉臉,一副被雷擊中的表情,我忙跟他打眼色,但這小子完全心無旁騖。

我說,“你也是讀東南交大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金顏兒捋了捋秀發,留給我一個側臉,“我讀淮北電大,跟你們學校隔著一條街。”

東南交大和淮北電大同屬新北大學城的一本學校,兩家是姐妹校,當時很多聯誼會都是一同組織的。東南出俊男,電大出美女,說實話,那會剛剛網絡興起的時代,我們暗中接受了西方和港台的地下教育後,都被開放的浪潮打得把持不住,那時搞到一起的露水鴛鴦還真不少。“那時的聯誼會你也沒少參加吧,你們校的男生一個個色眯眯的。我們財經係有個廣西女生,叫陶子的,她是你女朋友吧,對嗎,你就是為她跳樓的?”

我有點無語,隔了半晌才答:“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要不是你們一遍又一遍提起,我說不定早都忘了。哎,名人不好當啊,我很那個記者!”

金顏兒伸手過來拍拍我肩膀,說:“同病相憐,互勉之!”

一直到這裏,金顏兒都還算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但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人吃驚。這時我們已經到了市北郊,這裏都是有些年頭的矮層樓房,比較偏人也很少了。她突然伸手向前一指,尖聲道:“那裏,是不是有個人?”

這裏街道很窄,采光不好,我看見前方大概200米遠有個男人低頭急匆匆穿過馬路,大好天氣居然穿著雨衣,鑽進巷子裏去了。

金顏兒急踩油門,跑車象箭一樣的射出去,緊接著又強踩刹車。“人呢?他人呢?”

我頭差點撞上擋風玻璃,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金顏兒捧著方向盤喘了一會,之後就開始魂不守舍起來,而且非常的情緒化,我發現車子已經不能走直線,在大街上蛇行起來,行人紛紛躲避不及。我心說糟了這女人的病發作了,正準備隨時接管方向盤,金顏兒突然又踩了急刹,朝後視鏡一看,罵道:“後麵那人是誰?有病嗎?”

哦,忘了介紹黑蠻這號人物了。黑蠻跟我是同鄉,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他的家就挨著我的家。我富他貧,我們家吃飯他們家喝湯,他穿的都是我不要的。黑蠻管我叫“契保保”,南方話就是幹爹的意思。小時侯他又黑又瘦,他媽怕養不活,找了個先生說我和他八字合,就拜我當了他“幹爹”。

這是種傳統風俗,古時安祿山也認楊貴妃為幹媽。國際上也通用,不過美帝把這種關係宗教化了,稱之為“教父”。

長大後說啥他就幹啥,從不反駁。我搞沒本錢的買賣,他就在邊上望風,在富士上班我上4小時他上16小時,工資全打我卡上。這人長腦袋唯一的作用就是裝蒜,什麼事都由我出主意。對我來說黑蠻就是個鐵人,遇到什麼事都敢上。不過他唯一的弱點就是好色,而且居然有一定的審美能力,越漂亮的他越迷。

我轉過頭,黑蠻看著金顏兒白皙的頸脖,口水滴溜溜就流下來。我連忙扯了幾張紙巾過去給他擦了。“他從山裏出來的,女人見得少。”

黑蠻發現自己暴露了,應變還挺快:“對不起,我這是暈車,並不是想吃你。”

金顏兒罵道:“真惡心!”突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嘴唇邊鮮紅的一片。我吃了一驚,趕緊給她遞了幾張衛生紙。黑蠻吃了一驚,“金小姐,你怎麼了?我沒惡意的,你……不用這樣……”

金顏兒擦掉唇邊的血,有氣無力的說:“沒你的事,是我有病。我……就要死了。”金顏兒就把車靠在路邊休息了好一陣。我坐在旁邊安慰也不是,開溜也不是,如坐針氈。她又突然說:“這是你手機?跟我的同款。”她借了過去,“不知道是我倒黴還是你幸運,打給你最後一個電話我就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