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聲若有若無的歌聲從梧桐樹林內傳出,帶著悠然森冷,是女人的聲音。這大晚上,還是在荒郊野外,我心底裏有些發毛,瘦黑子跟王清兩人都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角,我們三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歌聲很淒涼,帶著無盡的寒意,瘦黑子眼神軲轆轉了一圈後說:“子墨,是不是有小鬼啊?”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這還用得著說,這梧桐樹本就是五行屬陰,風水上管這叫印木,不適宜埋葬死人,生前福緣命格好的還稍微能下葬,最怕的就是生前怨氣重,死後不肯投胎的,那就死定了。”
最後三個字我說的有點重,就是為了故意嚇嚇他倆,王清這小妮子一到關鍵時刻就不說話了,估計是被嚇的。
歌聲持續了整整有幾分鍾後,忽然間,一陣陰風從梧桐樹林內飄出,那一瞬間,我們三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與此同時,我抬頭朝右邊一看,眉頭緊蹙,瘦黑子問我看到啥了,我一想這小鬼要是不肯露出原形他們是看不到的,於是幫他們倆開了眉心天目,可看小鬼,隻能持續半小時。
在我們右邊幾十米開外,一棵梧桐樹上,卻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正坐在樹杈上,披肩的長發遮住了半張臉,那雙眼中沒有任何的神采。更重要的是這女子沒有穿鞋,身子有些虛無。
我神情凝重,這是一個女鬼,最直接不過的就是她身上濃重的怨煞之氣,甚至遮掩住了自身的鬼氣。這該有多大的怨恨啊,我讓瘦黑子和王清千萬不要動。
如此對峙了幾分鍾後,那女鬼忽然抬頭朝著我們森然一笑,微風一吹之下,原本遮住半張臉的長發飄拂起來,我驚恐的看著那半張臉,一副骷髏,眼珠子早已成為了血色。那一幕嚇得王清往後退了幾步,一不小心踩到了幹枯的樹葉,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那女鬼忽然身子一動朝著我們飛來,我暗道不好,急忙喊道:“快跑!”
說完,撒腿就往前跑,可他娘的忘記了後邊這倆家夥抓著我的衣角竟然往後跑,這下子好了,這倆家夥把我的衣服都扯了一點過去,把我留在了原地。
那女鬼飄到我跟前,一張恐怖臉湊近朝我打量後,陰冷一笑:“男人,嘿嘿……”
笑聲非常的滲人,我身子一哆嗦,急忙掏出一張敕鬼符貼了過去,這女鬼身形如鬼魅消失在了跟前,沒一會就飄到我的身後,一雙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頸。一瞬間臉色變得通紅。
我心裏把瘦黑子給咒罵了一遍,這小子咋還見死不救,慌亂中摸出一條紅繩,往後一甩。瞬間將這鬼玩意給套住了,緊接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立馬掙脫開了,回頭一看,紅繩恰好纏住這女鬼的臉部,被勒出了一個深深的印痕。
這下子可把女鬼給激怒了,修長的指甲刺來,躲避不及之下,我隻感覺到雙臂被勒出了血痕,痛的齜牙咧嘴的。扭頭一看,瘦黑子和王清這倆家夥站在遠處幹著急著,立馬罵道:“你倆還等啥,還不過來幫忙?”
瘦黑子嚇得臉色蒼白說:“咋,幫忙,我不會道術啊。”
這家夥,我還真被氣到了,眼瞅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在這時,這梧桐樹一角忽然走出一個佝僂的身影,是一個老頭子,邋遢的就跟幾十年沒洗澡一樣,飛快的衝了過來,手中有一個不起眼的圓形木盤,上麵畫著一道符,狠狠的拍打向這女鬼,隨後喝道:“王君之,別傷害無辜的人。”
原來這女鬼就是王君之,我有些悲催,心想這好巧不巧的怎麼就碰到了這鬼玩意,再說哥們兒我又跟你沒仇,幹啥要對付我。這老頭子還挺厲害,手中的木盤一拍之下,女鬼王君之立馬縮回了手,飄到樹上,一臉憤怒說:“老不死的,為什麼插手。”
這老頭子嘿嘿一笑,也不惱說:“他們都隻是孩子,別傷害無辜,有啥衝我來。”
說完,一副坦然的神色,我心想就他那功夫,這女鬼也不敢動手,果然,兩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老頭子朝我使了個眼色,近身後低聲說:“你們趕緊去西邊樹林內,八尺相水位內看看有沒有一個法牌,趕緊修複一下。”
這相水位學風水的大多都知道,我估摸著這老頭子也有些能耐,點點頭,招呼瘦黑子和王清,急忙朝西邊跑去。女鬼王君之一看到我們立馬就衝了過來,這老頭子倒是挺仗義的,擋在了跟前,手中那木盤一甩,也不知使得什麼術法。
等到我們跑到西邊方位時,也不用卜算測量風水穴位,大老遠的就看見一棵梧桐樹下有一縷白煙冒出。忙跑過去一看,泥濘的土地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趕忙挖了出來一看,是一塊生鏽了的木牌子,好像靈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上麵寫著繁瑣的符文,上麵顯然有一部分被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