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嫋嫋婷婷,清淡如一縷青煙。灰暗的燈光落在張熙禹臉上,顯得有幾分寂寥。
“這裏的牛排是澳大利亞進口的,味道不錯。試試!”葉嘉昱莞爾一笑,小啜紅酒,盡顯優雅尊貴。她家新開的西餐廳,她第一次帶異性朋友來自家吃飯,就算再呆的人都知道什麼意思。店裏員工對張熙禹畢恭畢敬,張熙禹怎能不明白!早在他機場苦苦挽留,她留下的卻是無情的背影。隔空過生日,出現在屏幕上的卻她和她的澳大利亞男友。他心裏太沉重,可是一旦放下了,就真的放下了。
“你叫我來難道就是為了吃飯?”張熙禹端坐,神色嚴肅。
“嗬嗬嗬嗬…”她抿嘴微笑,如煙的睫毛忽閃著,俊俏模樣,如一股暖流電波。
還是那麼美,可是美的那麼陌生。張熙禹一口氣喝完了紅酒,瀟灑恣意。在葉嘉昱眼裏竟是簡單粗暴,她從未見他這樣喝酒。
“跟以前不一樣了!看來那丫頭很有魔力,竟會把一個斯文的人變的這麼粗魯!”她麵色薄怒。
“嗬嗬!”張熙禹輕輕笑了,隨即嚴肅“新來的語文老師可是你搞的鬼?”
“不是。那人的學曆不假,隻是碰巧是教育局親戚。”
“這麼說…”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不該這麼懷疑我!”
“但願這一切都是巧合。再見!不!是再也不見!”張熙禹拿了外套出來,留給葉嘉昱冰冷的背影。他曾多少次想再見她時,或許是惆悵百結,或許是難舍難分,沒想到竟結束的這樣輕鬆暢快。原來人們的哀傷都隻是放不下深情的自己。
電影院門前,車水馬龍,而我的表情惆悵。
崔警官說:“你想好了嗎?不去道別嗎?”
“我說和公司的人去海南旅遊。”我不無落寞地說。
“海南下周刮台風!”
“什麼…”
“去道別吧!”
我機械地下了車,默默地走到張熙禹麵前。他轉過身看見了我,眼裏又著急又高興“打電話怎麼不接?”
“我…”手機靜音還沒說出口,就被他重重的地攬入懷中。雙手緊緊環著,人潮洶湧,似乎一不留神,我會被擠走擠丟。麵前的電影院門口霓虹閃爍,我眼裏含了淚水說:“我們真的約會了嗎?”我緊緊抱著他的腰,像擁抱著遠在天邊的燦爛星辰一般可貴,舍不得放開。
“嗯。從今天開始,我要送你上班,接你下班。陪你吃飯,帶你看電影,陪你逛街!”張熙禹激動地說了一大堆。
“那我們不就是連體嬰兒了嗎?”我嗬嗬笑著,溫熱的淚珠滾落下來。
“哪裏就成連體嬰兒了?你不是明天要去海南旅遊嗎?好多天見不著你,我怎麼過…”他嗔怒地說。
“這是什麼?”我感覺他胸膛衣兜裏硬硬的東西。
“送你的!”他快樂地像個孩子。
“這也太貴重了!”我打開細長的盒子,裏麵竟是一枚派克鋼筆,貌似隻有成功人士簽名的時候才用得著。
“我會每天給你一個驚喜!期待吧!”
“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驚喜!”我很感動。
遠處崔警官的車閃著燈,我知道我該和張熙禹分別了。
“好了……”我還未說完。“電影要開始了,走吧!”張熙禹拉著我跑到檢票的地方。
“崔隊,要不要跟上去?”開車的一個警察問到。
“不用。”
影片播放的是什麼,我不清楚。眼看著周圍成雙成對的情侶們甜蜜地依偎在一起,說不上的幸福快樂。而我和張熙禹剛剛在一起,轉瞬就要分離。他用力抓著我的手,我看著他的側臉,那張帥氣讓人方寸大亂的臉。突然,他閉著眼睛靠著我的肩膀,我趕忙將思緒收回來,原來放的是恐怖片。
“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我喃喃低語。張熙禹居然怕鬼片,他第一次看電影隨了我的喜好。
電影很快就結束了,我心事重重走在後邊,很像看了恐怖片那種不適感。張熙禹拉著我的手走在前邊。不遠處崔警官的車子穩穩地停放著,我心裏一驚,難道就這樣分別了嗎?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張熙禹脫了大衣披在我身上。
“不……不餓。”我惆悵百結,“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哦,什麼?”他歡快地笑著。
我拉著他鑽進一家手工製作戒指的銀店,老板是個女的,百無聊賴,正準備關門下班。
“美女姐姐,麻煩您遲點下班。拜托了!”我有些著急地說。
“改日再來吧!我要回家了。”她絲毫不通融,關了幾盞燈,室內變得灰暗。
“不行啊!我明天要去外地。要好多天才能回來呢!”說罷我的眼淚已經在打轉。
“你這麼舍不得我?”張熙禹貼近我耳邊有些得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