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怕這幾天見不著你,我睡不著覺!”我的眼淚流下來。女老板被我沒羞沒臊地秀恩愛,差點報警。
“美女姐姐,麻煩您遲點下班,拜托了!”張熙禹寬慰似的摟著我的肩,對著女老板請求。大寫字母“Z”“T”中間一個愛心,簡易而溫馨。直到無名指上帶上彼此親手製作的戒指,這才滿意離開。
小巷路燈微弱的光落在地上,像一個油盡燈枯的老者,稍微來電外界的摧殘,就能奄奄一息。
不知誰家窗台的薔薇,熱烈、濃豔、肆無忌憚、無憂無慮。一條條,一簇簇,將整個空間彌漫著浪漫的香味,似乎籠罩著若隱若現的煙霧。
隻可惜這麼美的花,我以前居然沒有看到。我突然懊悔自己錯過了多少美麗的事物。
他和我十指緊扣,漫無目的地走著。這麼淩亂市井的小巷,此刻好像風景名勝。
“什麼時候回來?”他淺笑著,洋溢著幸福快樂。
“哦…一個星期。”我感覺手心沁出汗珠。謊言就像一個無底洞。
他還是淺笑,愛情把一個跋扈的公子哥變得溫柔平靜,如沐春風。不知道他明白真相以後還會不會這麼溫潤如玉。他最不喜歡別人對他說謊。
我一頭撲在他懷裏,心裏溫習了無數遍的“對不起”還是沒說出口,無聲地沉沉地淹沒在懊悔和落寞的心湖裏。
“怎麼了?”他捧著我的臉,無限體貼。
“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再也控製不住,淚水漣漣。
“嗯。我會等你回來。帶你見我父母。”他開始吻我的額頭、臉頰。
見父母?我心裏一驚,臉色蒼白,身體往後退。
“你不喜歡我嗎?”他語氣頗有些委屈。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後退讓他誤會。戀人之間的親密該有的還得有。
我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輕吻了他的唇。笑著說“很喜歡!”
張熙禹雙手緊緊地環著我的腰,熱烈焦灼地吻著,好像強力膠粘合在一起。我閉上了眼,索性不管路人怯懦驚訝的目光。明天我就見不著太陽了。
他的手從後背摩挲,輕撫著一直到了胸前,我好像如夢初醒,原來這兩顆肉球被愛的人摸著,是這樣美妙!深巷狗吠異常冷峻。我極力控製著自己,滾燙的身體稍稍冷靜下來。
一路上我們一前一後,我刻意保持距離。我拿了鑰匙開門,吱吱扭扭,空蕩地回響。張熙禹就站在身後,他貼上來握著我的手。附在我耳邊說:“我來!”
“吱扭”門開了,我機械地邁步,可以說僵直。他突然從背後緊緊地抱住我,似乎一不小心我會飛走。
我心髒砰砰直跳,以至於說話結巴。“太晚了,我要…早點休息。明天上班。”我聲如蚊蠅,他卻聽得仔細,“上班?不去海南嗎?”
“不是…”
他用力地吻著我,容不得我半點解釋。神魂顛倒,房間簡陋狹小,床是巧姐在我搬家時買的,很是堅固。二十五歲的年齡,生活殘忍現實,紛擾麻煩不斷,滾蛋吧所謂的世俗眼光,以至於媽媽囑咐潔身自好之類的話也是耳邊風。
天還未亮,我稍微合了眼,很快就醒了。張熙禹睡得很沉,眉毛舒展開,那張讓人方寸大亂的臉,我終究沒有親下去。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竟是那麼讓人留戀。我第一次將身體裸露在別人麵前,你也是第一次吧?葉嘉昱要是看到了床單上的“紅玫瑰”該有多麼難過。
我一邊遐想著,很快穿好了衣服。拎著包到外邊的水龍頭洗漱完畢。迎著清晨第一縷陽光出了小巷子,果然崔警官的車已恭候多時。
“你很守信。”聽不出是褒還是貶。
“謝謝你信任我。”我略有沉思答道。
前邊開車的小警察話很多,“崔隊可是以人為本,執法為民。”
我噗嗤一下,鏡子裏映出略帶桃紅的臉頰。身體隱隱疼痛,心卻明朗了許多。沉重的氛圍裏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小子仔細開車!”崔警官惱怒地教育二十出頭的小警察。
車子漸漸駛出鬧區,郊外綠樹成蔭,隱隱青山像極了巨大的一張網,壓著白牆黑瓦的看守所。
“可能要委屈一陣子,我們盡快找到證據。”
“辛苦了!多謝!”
“呦!這位姐姐倒是與眾不同!沒替自己喊冤。”小警察一臉茫然,雖然聲音極小,早傳到我耳朵裏。
“童老師你的包包!”
“裏麵不讓帶,你幫我保管著。”
“輕車熟路。”小警察總是莽撞,又賺到了隊長的批評,這次是拍腦袋。
就這樣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情節,開始在現實中上演。身後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眼前是一個冷冰冰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