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月15日睛星期四
春節前,為了聯絡與客戶之間的感情,我便逐個給他們打電話問候。快下班的時候,胡雲打電話找我,說他要回浙江老家,同時也給我拜年。
為了進一步摸清情況,趁著老同學春節聚會的機會,我問他的女兵。女兵說胡雲是學企業管理的碩士生,畢業後留在北京,又從國家機關跳了出來。我知道很多非常優秀的年輕人跳進了外資公司,心甘情願地當偽軍,像胡雲這樣高學曆的人居然肯去外資公司扮演家庭主婦一樣的角色,可能是硬呱呱的鈔票有特殊吸引力。女兵還向我透露胡雲的年薪是6萬元。
我發現胡雲辦事極認真。他們公司每個月都要印幾百盒名片,有的名片內容並沒有變動,但他每次都要求我將製好的名片底片傳真給他,他親自校看一遍之後才通知我開印。盡管有時我會當麵諷刺他太認真,可內心深處卻佩服他的工作態度。
他和所有的男性白領一樣,上班時衣冠楚楚,下班後喜好運動。今天去溫泉洗熱水浴,正巧碰到了他。我看見他隻穿一件遊泳褲的雙腿健美修長,雙臂和胸肌結實發達,顯出青春男子才有的健康和力量。不知是因為平常見麵時是西服領帶包裝嚴謹,他在我的大膽掃描之下顯得不好意思,還是我隻穿了三點式的美麗身體過於耀眼,一下子"酷"暈了他,他隻和我對視了三秒鍾,就"騰"地跳進水裏。我也跳了進去,從水中潛到他的前邊,仰泳用雙腳擊打起水花濺他。我是一個貪玩的女孩,遊泳、滑冰樣樣精通。我用水濺他,他也撩水還擊。我一擰身,踩著水攔擊他,巨大的水花鋪天蓋地將他淹沒,他也奮力擊水,可能是他的遊泳鏡不如我的質量好,在雙方的惡戰中滲漏了,就在他擦拭遊泳鏡的瞬間,我撲過去將他往水裏按。他掙脫開用手去抓漂浮在水麵上的隔離帶,我一隻手去扒他的手,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頭,又一次將他按進水中,就是那時候,他將我攔腰抱住,雙臂箍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當我倆一同浮出水麵時,幾乎是身子貼著身子,臉貼著臉。我心靈的天空就像是泳池的水,清澈透明令人舒暢。為自己抓住了一個擴大陰謀的機會而驕傲。
回家後,是他送我,我仍然為擴大陰謀尋找機會。當我將帶去洗浴的東西提上樓,便假裝很累的樣子說:"胡部長,拿什麼慰問本小姐?"
"涼開水伺候。"
"我不喝,我要你請我吃31種口味的冰激淩!"
"天這麼冷你還吃冰激淩。"
"沒問題。"
我和胡雲坐在冰激淩店裏時,內心深處流動的是曾經有過的傷感。曾經和小春來這兒吃過多少次冰激淩,然而現在,物是人非。
胡雲看著我不高興的樣子問我是不是心情不好。他的安慰觸動了我,也許,過去的對於我來說都是自己的親曆,我無法將其忘記,但我同樣不希望自己被過去的陰影所籠罩。我要學會擺脫。
吃完冰激淩,我提出到他的住處看一看,他看了我一眼,說:"特亂,不好意思汙染小姐的眼睛。要不然,上你家坐會兒。"
其實,我隻是想通過拜訪他的住處而暗示他去我那裏,他果然中計,說:"我們那邊的習俗是男的先到女的家裏去。"
"誰跟你男的女的!"我雖然嘴巴上打岔,心裏卻是美得心花怒放。他在看我,他猜不出我興高采烈是為了什麼。以前,我隻不過跟他說過自己的父母離婚了,我一個人單過。我希望他能夠問問父母為什麼離婚?但他沒有。
"你一個人住?"胡雲當時問我。
"是啊。"我回答道。
他沒再說話。我知道他租房子住,挺遠的,到了52路汽車終點站,還要往東走15分鍾。
走進房間的時候,我望著他那英俊的麵孔,心裏偷偷地想:什麼時候他能夠成為這三居室中的一員呢?
"爸爸和媽媽離婚之後又都有了各自的新家,就把原來住過的三居室留給了我這個獨生女兒。"我跟他開玩笑地說道。
他看著我不答。當時的我看著他英俊的臉,使我仿佛又看到了以前小春的身影,我心想:決不能再讓機會溜走。
我含情地看著他,他剛開始總是避開我的眼睛,終於,他在我火辣辣的眼睛下顯得無所適從。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也一把抱著我,我們倆進行著長吻,後麵的事就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