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帝晏的哥哥(1)(1 / 2)

“我還當是誰呢,原來翼風大人到了。”酒樓上,伏在窗口的盈薑唇角依舊帶著微笑,語調裏卻有些不明含義的意味。

“這個就是翼風啊?”羅離使勁探出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出劍可真是快。”

街角,翼風走近藍衣女子,低頭和她說了一句什麼,女子微微地一頷首,舉步朝著街對麵的這座酒樓而來。翼風陪在她身側,滿街的人幾乎是屏住呼吸,望著兩人穿過街道。

“他們倆還真是般配呐!看來神使大人是沒戲了。哎,他人呢?”

四處張望並沒有看見穆天,兩人也沒有在意——翼風和流玥已經上樓了。四個人的見麵,互相隻有簡短的問候,流玥甚至都沒有開口,她的性情似乎也如雪蓮一般冷淡,即使對初次見麵的同伴,也隻是微微躬身致意。

店小二給兩人倒上茶,流玥瞥了一眼,便推到一邊,從身後的包裹裏取出兩隻青瓷小杯子,又從腰間解下一隻白色水袋,倒上了兩杯水。那水清澈異常,在滿酒館的酒氣中,甚至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來自九天的雨水。”流玥平靜地回視羅離好奇的目光,視線相交的瞬間,羅離覺得就像觸到一池秋水——清寧而又淡漠,“要不要嚐一嚐?”

羅離望一眼她手裏的水袋,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潔白如雪,又看看自己麵前豁了口的杯子,笑道:“算了吧,我嚐也嚐不出什麼來,沒的糟蹋好東西。”

流玥也不再客氣,將水袋收了起來。

“此地也沒有必要久留,明天就啟程繼續往東吧。”簡單問了幾句各自路上的經曆,翼風提起接下來的行程,語氣間卻是十分確定,帶著不容人辯駁的意味。羅離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就是有高人一等的氣度,無關種族,就好像有的神族也實在讓人沒辦法跟高貴二字聯係起來……

“待會兒我們先看看穆天手裏的地圖。”翼風接著說道。

羅離和盈薑互相看了一眼,詫異地問:“地圖?”

“他沒有說過?”翼風似乎也並不奇怪,“東荒和異界的地圖——是他們神族的東西。他人呢?”

簡直像是被召喚出來的,穆天應著話音,出現在樓梯口,手還捂著肚子——茶桌旁心知肚明的兩人扭過臉去強忍住笑意。

“翼風啊。”穆天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坐下了,“有日子沒見,你出手越來越狠了。”

“翼風救了他們。”流玥突然開口,“如果我出手的話,他們沒有一個能活著。”

聽著冷冷的語調,穆天似乎微微一震,像是才發覺流玥的存在似的朝她望了過去。“精族的祭師是吧?”穆天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有些像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祭師不是救人的嗎?”

顯然還是聽見了他的話,祭師神情淡淡地回答:“我用法術救人,用劍殺人。”

“用劍的祭師?如今什麼世道……”穆天瞥見翼風掃過來的目光,忙用手揉了揉鼻子,順勢也掩住了話音。

翼風的目光卻並非立刻移開,“穆天,地圖呢?你出發時帝晏肯定交給你了吧?”

“地圖……”不知為什麼,穆天的神情變得異常古怪,目光在酒館各處不停遊移著,說話也變得有點吞吞吐吐,“對,地圖,呃,地圖……是在我這裏來著,啊不,現在不在,我交給一個朋友了,他應該會給我送來的,明天,呃,也許後天。”

“朋友?”翼風靠在椅背上,悠然地盯著他,就像一個大人盯著明知道在說謊的小孩,“是蒼壘杏花樓的芸香,還是番條怡香院的小春草啊?”

穆天驀地張開嘴,動了幾動,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翼風從身後抽出一個包裹,“啪”地扔在穆天麵前,“我告訴你,下次你把再這東西押在妓院裏,我就——”他的語氣頓了頓,“我就把你也賣進去,而且絕不讓任何人給你贖身!”

看著神使張口結舌的模樣,羅離不無快意地想,原來翼風也是挺風趣的。

“可可可是……”穆天好不容易把打結了的舌頭理順,一麵打開包裹看了看,一麵問:“怎麼會在你手上的?”

“你是不是讓‘棘’給你送來的?——我在路上遇到它們了。”

聽到這裏,盈薑忽然睜大了眼睛,“棘?”

不單是她,羅離也吃了一驚,‘棘’是一種肋生雙翼的上古神獸,比世間任何一種鳥飛得都要更高、更快,然而這種神獸桀驁不訓,除了神族的君王,誰也不可能差遣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