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飛雪叫裴子墨子墨哥哥,她討厭,南宮飛雪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引得她隨她一路至魚塘,她討厭。南宮飛雪推她如水,還在離琴將她救起之後言語抨擊她討厭。
比討厭夜天栩還要討厭南宮飛雪。
可她偏偏要南宮飛雪留在南宮世家,永永遠遠都就在南宮世家……
裴子墨神色淡淡,眸裏情緒變了又換,一直沒個準數。“蘇念,你當真要與我分道揚鑣。”
蘇念心情煩躁得很,本就沒地方發泄,裴子墨又一直提,著實讓人惱火。所以很多話,蘇念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比如……“對,老死不相往來。”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深邃眸子終是浮上一抹慍色,伸手就將蘇念欲再度掀開車簾拿包袱的雙手,狠狠道:“我不許。”
“你憑什麼不許。”蘇念狠狠瞪著裴子墨,企圖掙開裴子墨禁錮她的手,卻猶如蜉蝣撼樹一般,毫無作用。
裴子墨定定看著蘇念,聲音冷如玄冰,不是冷意,而是震驚人心的力量。“就憑我愛你。”
蘇念微微一愣,還未反應過來,裴子墨又接著道,“就憑你的命是我以命換命換來的,你離開我,出了任何意外,都是你對不起我。就憑我裴子墨從見到你第一眼起,眼裏心裏,從來就隻有你一個女人!”
蘇念臉上是僵硬的表情,心裏的寒冰卻忽而寸寸破裂,暖暖的氣流宛若滔滔江水一般瘋狂湧入,充斥著她的內心。
“十幾年來,無論男女,都是不得靠近我三步之內,除了你,所有女子從來都沒有一人萌入得我眼,我也從未關注除了你以外的女子,你真的覺得我是不可理喻嗎。”裴子墨陰鷙的黑眸緊鎖蘇念的臉,仿佛要將蘇念看透,看清她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
“裴子墨……”蘇念愣了愣,淡淡看著近乎癲狂的裴子墨,忽而就覺得有些心疼。
男子望止步,女子夢中人,這是他裴子墨。
天縱奇才,無與倫比,這是他裴子墨。
生性冷淡,淡漠絕情,這是他裴子墨。
手握雲辰大陸半邊天經濟命脈,掌握東曜大半個朝堂,這是他裴子墨。
而如今……再次遇到蘇念之後……
與東曜皇後皇帝公然作對,與離琴看不對眼,深夜不顧體內寒氣拖著她遊過寒江,不惜破壞才子賽公平公正公開的一切原則給她展現自己風華的機會,擺脫花瓶的隱匿名聲。
或狼狽或動怒或私心或偏袒,曾經一切一切與裴子墨沾不上邊的詞,如今都與裴子墨掛了勾。
蘇念微微舒一口氣,遇上她,裴子墨就已不再是裴子墨。
裴子墨一直看著蘇念的臉,絲毫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蘇念……”
輕輕一聲低喃後,裴子墨放開蘇念的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頭輕輕抵在蘇念的肩膀上,吐氣如蓮地在蘇念耳畔輕輕道,“蘇念……不要離開我,哪怕隻是一會。不要動離開我的心思,我會瘋的。”
“……”蘇念愣了愣,呆呆地被裴子墨擁在懷中,不知作何言語。
沒有她,裴子墨會瘋嗎。
“裴子墨,”蘇念微微閉眸,紅唇輕抿,淡淡道,“那麼清你也相信我,我心裏沒有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