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湘的話又讓我回想起與彭芙蓉逛天虹的情景,彭芙蓉那怨憤的眼神,還有服務員看自己那鄙夷的神情我都記憶猶新,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黃思齊鳴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話刺傷了我,連忙向我道謙。
我恢複常態,搖頭說與我無關,依舊與我談笑風生。朱建湘見我確實沒事,如釋重負放下心來。
走出飯館,我與朱建湘在街上告別轉身往回走。朱建湘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看來以後自己真的不能把所有的錢悉數上交了。請客戶吃飯還好,可以向周紅霞要,萬一自己要搞點私人活動,比如一個人外出逛街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想買都買不成。我想好了,大錢肯定應該讓周紅霞管,小錢自己還是不能沒有。
我沒有灰心,第二天我就去電信部門申請了一條電話線。依然象在公司上班一樣聯係客戶,拜訪客戶。
有一天吳康樂突然打電話邀我去我公司喝茶,並問我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辭職。我反問我怎麼知道的,吳康樂說是道為公司接線員蓶明說的。吳海濱無話可說,婉拒了我的邀請,我害怕見到李豔麗。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期間文靜偶爾打電話詢問我,想找我聊天,我都婉言拒絕了。除了拜訪客戶外,平時都閉門在家讀書。因為是年底,我的出擊也沒什麼收效,倒是周紅霞在櫃台那邊以假亂真做了兩個一次性的單,賺了些錢。
她的心情一直很愉快,到目前為止我們手上的餘錢完全可以買一輛車了。對於前景我也是一片樂觀,除了錢我手上還有很多潛在的客戶資源。我唯一擔憂的就是周紅霞為了追求高利潤喜歡做一些以假亂真,以次充好的事。我勸說過好幾次,要她誠信經營,周紅霞不以為然,還說誰不知道上海是最大的假貨,水貨市場。盡管如此我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過那高回報的刺激也讓我心存僥幸。
漸漸地我也懶得長途跋涉,坐車去外麵跑單了,一心撲在市場上和周紅霞一起炒貨。這種炒貨可以是櫃台之間,也可以賣給從工廠來的采購,關鍵是要找到好的貨源,而且多數是一次性的生意,帶有很大的偶然與僥幸性。
越臨近過年我們的生意越好,手上的錢每天都在增多,兩人都去報考駕駛證。如果我們有駕駛證,周紅霞準會買車開回老家過年。我也飄飄然,有時不免心猿意馬。
那天下午剛吃完中飯吳康樂又打電話請我過去喝茶。我本來不想去,周紅霞就慫恿我去,我看了她一眼,她那驕傲與喜歡的眼神讓我覺得無所畏懼,於是就去了。我緩步走到深紡大廈吳康樂的辦公室,吳康樂正泡好茶在等我,李豔麗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