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濤淚如泉湧,順著臉頰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彙集在下巴上形成晶瑩的淚滴,滴落在地上,瞬間摔的粉碎,或許這也像她經曆的人生一樣。她繼續說:“我沒有朋友,隻有我哥,除此之外也沒有家人。有,隻是他們不會相認,直到我認識了你們。”
她轉頭看向我,喃喃的說:“我們是朋友,對吧?”我點點頭。“你喜歡我,是嗎?”我腦子嗡的一下大了,刹那間愣住了,過了幾秒鍾,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看著我的眼睛,表情嚴肅的問:“你會嫌棄我嗎?我這種怪人。”“我怎麼會嫌棄你!我也是個怪胎啊!”我頭拚命的搖著頭,大聲說道。“你不會拋棄我對嗎?”“我發誓,我不會拋棄你。”一張櫻唇在了我的嘴上,柔軟的舌頭觸碰著我的心弦,彈奏出一曲蕩的旋律,我感覺到一股流湧入口空又被吸了回去,我們互相交換著彼此的液。
初的感覺這麼震撼,用驚天動地來形容真的一點兒也不誇張。我摟住她的腰,安然的著,足足了十分鍾,嘴唇都親麻了,這才鬆開口。
她用紙巾擦掉淚痕,淡淡一笑,說道:“今天開始,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我的男人了,我不準你再愛上別的女人!”
我並沒有傻到問為什麼這麼突然,有些事情沒必要刨根問底,到一定時間,必然會柳暗花明。
遠處傳來激烈的犬吠聲,一條巨大的黑色狼狗掙脫主任的束縛,衝向了林蔭道上的行人,瞬間便咬傷數人,它繼續向這邊衝了過來,我正要拉著洪波濤撒腿就跑,隻見它衝向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被它追的四處亂跑,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小男孩縱身一躍,跳入人工湖中。幾個小區保安將狼狗圍住,主任氣喘籲籲的追來,將他的愛犬重新拴好,這才去看受傷的眾人。
小男孩在水中掙紮,岸上圍著一群人,卻沒有一個下去施救,有的喊著找人救人,有的撥打求救電話,有的甚至僅是冷眼旁觀。
眼見小男孩越沉越深,雙手不在掙紮,隻聽洪波濤說:“我去。”
說著把隨身小包扔給我,便向湖邊跑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大聲吼道:“這他媽管你什麼事兒!”洪波濤一雙怒目瞪著我,大聲喊道:“我知道你不會水,但是,不知道你這麼沒人性!”說著甩開我的手,縱身一躍,跳入湖中。盛夏的湖水並不冰冷,但是這一汪湖水並非死水,湖底暗流湧動,顯然並沒有洪波濤想的簡單,她奮力遊到小孩身邊,將他托起。
小孩被托出水麵,大口呼吸了幾口之後,便似緩過神來,手腳不停地掙紮,胡亂的舞動。我漸漸地感覺到了眩暈感,身體是周開始泛起了冰冷的感覺,我慢慢的倒在地上,我想忍住,卻沒有辦法,陷入了黑暗。我睜開眼睛的瞬間發現我泡在水中,手裏托著一個小男孩。我心裏一驚,這是洪波濤啊!不會的!在我這種情況下,說明她馬上就會死掉!我拚命地呼喚她的名字,她卻毫無知覺。
水已經沒過洪波濤的鼻子,呼吸逐漸開始困難起來,被拖舉的孩子還在不停地扭動,掙紮,胡亂的踢踹拍打,導致洪波濤整個身體完全被淹入水中。我能感覺到她想往上遊,露出頭部於水麵,可無奈,被那個孩子所束縛。她的腳不停地向上蹬著,可是頭卻依舊沉在水底。
慢慢的,意識開始模糊,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擠壓住了,緩慢的跳動著,水從鼻腔進入,衝進肺裏,那種被嗆到的感覺讓人窒息。想要大口喘氣,卻喝進滿口的綠水,想要咳嗽,完全做不到。
氧氣慢慢消失,整個人像被冰凍了一般慢慢沉了下去,手腳停止了工作,仿佛失去汽油的汽車。
眼前的意識慢慢模糊,在一段黑白色雪花播放完畢後,隻能感覺到冰冷的湖水在身體上流過,那是湖底的暗流。黑暗代替了綠色的湖水,及即使盛夏的陽光再強烈,也刺不透這濃重的黑暗。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不遠處,救護車正在閃爍,醫護人員正在對什麼人進行緊急的搶救。我艱難的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到跟前,發現,正在被施救的那個小男孩兒,我轉頭呆然的望著湖麵,一艘小船正在湖麵漂浮著,過了片刻,一個男人從水下湧了出來,肩頭扛著一個人。
那是洪波濤,我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男子將她用小船拖回岸邊,醫護人員急忙對她做了應急處理,卻發現完全沒有生命跡象,我揪著醫生的衣領,暴怒的吼著:“如果你他媽不給我把她救過來,我殺你全你家!!”
我被眾人拽到一邊,隻聽醫生說:“先拉到最近的醫院,看情況再說。”說完便將洪波濤用擔架抬上了救護車。
我拚盡全力甩開眾人的拉拽,在救護車關門前一刻,一把拉住了門把手,蹭的一下竄進車裏,醫生和護士嚇得臉色慘白,生怕我情緒激動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我擺擺手說:“別耽誤時間,我不會怎麼樣,趕緊去醫院!”救護車的門重重的關上了,呼嘯著警笛駛向了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