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一個山穀,周圍是一片陡峭的岩壁。
隻是那個大胡子拖著我在到處都是碎石的地上不斷前進,沒過一會兒我就徹底失去了觀察周圍情形的心情。
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被石頭給磕爆了。
還好,他們走的距離卻不是多遠,在我徹底因為疼痛昏迷掉之前,大胡子就拉著我停在了一片畫著佛像的石壁。
卓瑪在大胡子停下來之後馬上走到了我的麵前,還要將一把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白色粉末塞進我的嘴裏。
我死死地閉住了嘴巴不給她機會。
她試了兩次都不能打開我的嘴巴,旁邊的大胡子突然一腳踩到了我的臉上。
剛想罵那個混蛋一番,還沒有張嘴,他就把一團那種白色的東西硬塞進了我的嘴裏。
我的脖子差點被他的腳給活生生踩斷,這次卻沒能再阻止,隻能被他強迫著和著嘴巴裏流出的血水吃下了那些東西。
不過,出乎我預料的是,這個東西卻沒有我想象中的怪味,應該是某種麵粉。
同時還有一股酸奶的味道,他逼我吃下了這些東西之後又是一聲冷哼道:“卓瑪,到了石佛流淚的時間沒有,用這個人來祭祀,應該能平息羅刹的怒火了吧?”
在那個叫卓瑪的姑娘點頭之後,我感到那個家夥的腳上力氣一鬆,馬上就開口大罵道:“你他媽的的!老子要殺了你!”
這樣一罵,我的身體裏又產生了反應,心跳也突兀地開始加速,伴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動。
大胡子見到我這個樣子,臉色也是一變,他看向卓瑪吼道:“快,他要魔化了,你快點動手啊!”
越來越熱,身上越來越熱,好想殺人,我要撕碎這些雜碎。
我的意識越來越薄弱,慢慢地,那股熱流侵占了我的腦海,讓我的視線都變得血紅一片。
隻有鮮血,隻有撕碎這些人,讓他們的鮮血在我的臉上,在我的喉嚨裏流淌才能抑製這憤怒的火焰……
你們都得死,隻有死亡才能熄滅我的怒火!
一陣刺痛傳來,那個女人,居然用一根東西紮穿了我的右手,緊接著。
左手也被紮穿,我嘶吼著想要撲翻她,卻被大胡子一腳踹翻在地。
不過隨著雙手傳來的刺痛,我的腦袋也稍微冷靜了一點,眼看著他們再次靠近了我。
那個卓瑪手裏還拿著一根灰白的長針,
我冷笑著看著她把針插進了我的腿上。
在我的四肢上都插上針之後,卓瑪卻按住我的頭輕聲說道:“當你的罪孽隨著血液流淨,業火將會伴隨著靈魂熄滅,如此才能平息羅刹的憤怒。”
她的聲音很輕,很好聽,我狠狠地瞪著這個女人,想要記住她的臉。
隻是奇怪的是,隨著她把最後一根針插到我的額頭上原本躁動的血流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心跳也馬上恢複了正常。
“好了,我能看到你的靈魂正在恢複平靜,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大胡子就一把拉起了她吼道:“不要說了,快走,石佛已經開始流淚了!”
言罷,他幾乎是半拖著卓瑪就跑,仿佛見了什麼異常可怕的東西一般。
隨著熱血退去,我的腦袋也漸漸恢複了清醒,五支針正源源不斷地把我的血從身體裏放出去。
就在我想要弄掉頭上那根怪針的瞬間,我突然看到了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個刻在石壁上的佛像眼睛下麵,真像是流淚一般出現了兩條明顯的黑線。
那明明就是一個刻在石壁上的佛像,怎麼會這樣?
我的腦袋裏一下子升起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個東西,恐怕就是卓瑪他們這麼快就逃走的原因!
沒過幾秒,我身上的毛孔一下子就像炸開了。
天哪,那根本不是什麼眼淚,根本就是無數的黑色蟲子!
此刻那些蟲子竟像是聞到了我流出的鮮血味道一般,竟然整齊地排列成兩列朝著我飛快地爬了過來。
我聽說過在熱帶雨林有一種恐怖的螞蟻,叫做行軍蟻。
它們會吃掉自己經過地方一切的生靈,往往是螞蟻過後,遍地白骨。
就連一些凶猛的食肉動物都會成為它們的口中餐,端的是恐怖無比。
我掙紮了幾下,終於把插在額頭上的那根怪針給抖落了下來。
但那些長著巨大嘴巴的怪蟲也已經爬到了我的麵前,靠近了看著這些怪蟲。
就算是見過了人蠱那樣的怪東西,此刻看見這些怪蟲,我也禁不住一陣頭皮發炸。
它們那個巨大的嘴巴,隻怕我這身肉也扛不住它們幾下咬的。
可我此刻半點也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群至少三四百隻怪蟲湊到了我的那攤血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