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鄧子蕭怕是保不住了。……”疊峰院內說話之人,手架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鄧子蕭那性子?若知我推他出去頂罪,怕是要鬧翻天了”季雲康眉頭緊鎖。原本是讓鄧子蕭拿著張儀夫人的玉佩要挾他,不曾想這張儀思前想後發現自己是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無計可施之下為保妻兒選擇了自盡。這下可好,季光生性本就多疑,張儀不死還好,他這一自盡,反而落的懷疑。
“那兩件命案呢?老三那邊可查出了什麼?”季雲康突然想起前兩日的命案。
季雲康本就不在意那些髒銀,既然軍功到手,那些髒銀如何處置他也就不關心了。索性讓鄧子蕭,餘參事私下商議處理。不想鄧子蕭,餘參事的對話被鄧子蕭的守衛李雄、王鐵聽了去,這李雄起了貪念,以此為要挾,餘參事出計約了他二人深夜至偏僻一些的城西郊,李雄來了,王鐵卻跑了。正當鄧子蕭準備動手滅口時,發現了牆外的豆子爺爺,為保安全隻能連豆子爺爺一並滅口。不想李雄趁此時機逃了出來,後來在汙水渠附近被鄧子蕭抓住就地解決了。事後餘參事又銷毀了李雄王鐵的戶籍檔案,所以九歌他們一連幾日查無所獲。
“聽竹院那邊今日還在查檔,應該沒有發現。沒了這兩件命案,鄧子蕭最多也就是貪贓,況且張儀已死,沒了實證,到時主子再演一出揮淚斬馬謖的戲碼,打消州牧的疑慮,此劫該是過去了。鄧子蕭罪不至死,過幾年尋個機會自可東山再起,重新來過。”
季雲康聽言心下稍覺寬慰,鄭重的點點頭,“我怕父親明日便會宣他對質了!務必要確保鄧子蕭不會亂說。”說罷季雲康眼神裏閃過一絲陰鷙。
一州之首,季光見過多少陰謀詭計和人心算計才掙得今天的地位,心思早已深沉,再加之他生性多疑,原本他對他這個屢立戰功的大兒子是滿心信任,現如今證人張儀自盡,顯然是受人威脅,再加上商掌櫃所言,那麼這通敵叛國、魚肉百姓的勾當究竟是不是季雲康所為,便值得一想了。
次日,一大早,季光便招了季雲禮來見。雲禮來時,見季光一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背有些駝,似有些孤寂淒涼,便喚了一聲“父親”。
“你可好些了?”此時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恰好照在雲禮身上,顯得雲禮整個人通白透亮,季光見此情景不由感慨,這世間有何人不願生活在陽光之下啊。
季光這一句關心倒是讓雲禮心下生出幾分感動。想著父親早早便招他前來,必是憂心昨日所說之事,便倒也不矯情,點點頭後直接切入正題。
“父親可還記得前兩日烏蘇城郊的兩件命案?”季雲禮開門見山的問道。
“記得,你要去了辦案權。怎麼?可曾查出了真凶?”季光邊回答,邊起身從窗邊走回到案幾旁坐下,與雲禮對麵而立。
“兒臣確已查出。”
“那便交由廷尉府發落吧!”季光哪裏真的關心這兩件命案,出言打發到。
“恐怕不行,因為此案的真凶正是驃騎營左將軍鄧子蕭。”雲禮此話一出,一旁心不在焉把玩手中物件的季光停了下來,眼睛緩緩抬起,盯著雲禮不動聲色,內心卻早已心緒難平。
見父親沒了話,雲禮知道,此刻季光在等他的解釋,便繼續說道:“死者李雄原是驃騎營鄧將軍的門前守衛,因發現了其貪贓之事,被滅口,而那個盲眼老爺爺不過是不幸撞見其行凶而已。”
“可有實證?”謹慎如季光,當然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