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這麼一喊,胡縣令和廷掾隨身帶來的兵士護衛便湧了上來,人群中百姓們也開始騷動,河伯娶親的盛典被迫停止。那些坐在船裏不久將命喪黃泉的姑娘們眼中也開始出現希望的光。
“哈哈哈”。
眼看兵士們就要將自己捉了去,那濕漉漉的紅衣女子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人群中的騷動即刻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盯著這似乎有些狂妄之人。
那濕衣女子見眾人都在看著她,便推開愣在一旁的兵士們,信步跨上正中心齋宮的台子,“我乃河伯仙使,到人間自然要附著在人身上。我額頭上的記號,便是證明。”
繼而又指著一旁的巫師道:“她不過是個凡人,你們尚且對之惟命是從,我堂堂仙使居然被你們幾番懷疑,今日若不是我身懷河伯囑托,就憑你?也配站在此處和我說話!”
“你胡說,我雖是肉身,但靈識早已通神,娶親乃是河伯的意願,確認無疑,你究竟是何人,竟在此處破壞娶親盛典,到底居心何在?”
巫師說著,對一旁的胡縣令使了個眼色,胡縣令雖對這憑空冒出來的仙使亦是將信將疑,但一想到日後若是沒了這盛典,他便沒了借口搜刮民脂民膏,人為財死,隻見他把心一橫,下令到:“來人,把這個擾亂盛典的人給我抓起來。”
得了頂頭上司的命令,兵士們自然不敢耽擱,一股腦湧上了齋宮。
“且慢!”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際,雲禮的隨身親兵衝了上來,將胡縣令的兵士推擠到一側。而後雲禮也踱至齋宮中央,極是虔誠有禮的建議到:“本官倒是覺得,她二人各執一詞,真假難辨,縣令還是確認一下的好,若是把神棍錯當做了仙使,仙使錯當做了凡人,誤會了河伯的心意,惹惱河伯,到時素河泛濫,豈是我等能承擔的。”
胡豐當然知道那巫師不過是江湖騙子,會些奇巧而已,可現下禦史一番話,已讓不明所以的百姓紛紛點頭應承,此刻若是硬來,必會激怒禦史。胡豐看了一眼雲禮帶來的隨身親兵,知今日沒了退路,轉身換上一副討好的神情,問道:“那禦史說該怎麼辦?”
雲禮假意思索了一番道:“河伯的旨意還是要確認一下的好。巫師大人自稱通神,不如便去河中問問河伯的意思,今日這親到底還娶不娶?”
巫師一聽要去河中問河伯的旨意,自知必死,一時急了,大喊道:“河伯早與我說過,娶妻之意,無須再去!況且為什麼不叫她去?”
雲禮佯裝一臉為難的道:“你也說河伯是早前告訴你的心意,可那仙使是剛剛才從河中而來,為了確認一下河伯的心意,自然該是你去問一問啊!來人,恭送巫師大人入河!”
王將、李爾得了令,帶著兵便上前將一旁急的跳腳的巫師架了起來,任憑巫師一翻折騰,仍是不管不顧的將其丟到了河裏。
巫師在河中一頓撲騰,不久便沉了下去。雲禮見人沉下去了,便令王將搬了把椅子來,“巫師大人去請河伯旨了,我們安靜的等會兒,等會兒”說著便閉目養神起來。
胡縣令、廷掾以及大族的長老們見這禦史大人是來真的,又自知有虧,現下也不敢說話,隻能一起等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