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禮本意是想通過這私鹽許可一事,讓王氏和向氏內鬥,而後從中套出司馬良收受賄賂的證據。
可沒想到這向氏居然如此謹慎,雲禮一時有些沮喪。
“公子也不必沮喪,能套出證據自然是好,但就算是沒有套出司馬良受賄的證據,事情繼續如此發酵下去,應該還能引出另一個利益集團背後之人。我們此計也不算是毫無意義。”
雲禮點點頭,這次利用他們之間的朋黨之爭,將落華郡的水攪渾,他就不信司馬良這隻狐狸不露頭。
三日之後,李爾從外麵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公子,我覺得這王氏和向氏的苗頭不太對啊!”
“怎麼說?”
“我剛剛去市集,便發現了王氏和向氏的鹽鋪前都有好多習武的壯丁,持短棍等凶器,隻有有人膽敢上前,便凶神惡煞的將之攆走!”
“他們這是要攪黃對方的買賣?”
“恐怕還不止,我回來的時候,見著鐵馬鏢局的人騎著快馬飛馳而去,並無托鏢!”
“這和鏢局有什麼關係?”
“有,讓對方沒有生意隻是其一,阻斷對方的私鹽來路怕是第二。這鐵馬鏢局的人怕是趕著去護送他們的私鹽。”九歌一臉心事重重。
“公子,我們此計會不會太草率了?若任由雙方這樣下去,那司馬良受賄的證據逼不出來,反倒是讓兩大家族大打出手,九歌擔心結果我們無法掌控啊!”
……
“案宗記載,當年軍船民船相撞便是在此處!”司馬良和柴伍坐在船上,指著渭水唯一一處夾灣水域。
“夾灣水域一次隻能同行一船,不論軍船還是民船,隻要前方有船同行,都需靜讓。難道是當年船家沒有讓?”柴伍見狀也隻能猜測。
“沒有讓?為什麼不讓?”
“若果不是沒看見,那就隻能是故意了!”柴伍這脫口而出的話,倒是啟發了司馬良。
司馬良一把抓住柴伍,麵帶欣喜道:“也就是說,隻要能證明不論何種位置,來船都能看到對方的船,就可證明當年的事故究竟是不是人為了!”
“好像……是吧,大人!”
“柴伍,我們這就去雇兩艘大船去!”
說話的功夫,柴伍便在河邊雇下了兩艘民用大船,司馬良便帶著柴伍就這樣在
渭水的夾灣處試了各種角度。因為中途還要給其他航行船隻讓路,試完早已是夜色正濃了。
司馬良與柴伍四目相對,“終於搞清楚了,當年不是意外!”隻要兩船駛入危險領域,就一定看得到對方,及時停泊絕對能做到。
司馬良看著泛起波光的渭水水麵,上麵倒映著漫天的繁星,像是當年跌入渭水的一個個靈魂,淚水決堤而出。
柴伍沒有上前安慰,而是靜靜的候在一旁,以司馬良當年同裴將軍一家的交情,此刻他說什麼都是無用。
等了許久,隻見司馬良用手將臉一抹,大踏步往回走。“柴伍,我們這便回去。”
“今日夜深,大人,我們不如明日一早再走吧!”
說話的空檔司馬良已經上了馬,“那新來的禦史大人對我似乎有什麼誤會,我擔心他亂搞一通,惹出亂子。還是先趕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