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被琴宏這麼一抱,神誌倒是一瞬間清醒了。
“其實,我本是想等宮中眾人好了之後再告訴你們的,但現在既然說到這了,我也就不藏著了!”
“宮主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事需要辦?屬下全盡全力!”琴宏欲躬身抱拳請命,卻被九歌一手托住。
“不是,不是!”九歌忽然像是一個要離家出走的孩子一般,心事重重起來,不知如何開口,“我,我想,既然你們身上的毒都已經解了,便不再受憶汐宮控製,可以好好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去了!”
“宮主是想要解散憶汐宮?”
“不,不是的。我知道,這宮中好多人都是孤兒,無家可歸!我是想若大家願意離開,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願離開,依舊可以呆在憶汐宮裏。”
“那你呢?”琴宏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忐忑的問題。
“我,其實,這憶汐宮一直都是你在打理,我在這裏用處實在不大,我想理清楚這些細作的事情後,便將憶汐宮交給你,由你繼續掌管。”
“不,不行!”琴宏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先宮主將宮主令牌交給了你,你自然就是我等的主上,我怎麼能越俎代庖呢?!”
“我知道,我知道,沒了浮生之毒,想要控製細作們的言行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我將這個爛攤子交給你,確實有些為難。但依我看,以你平日裏打理憶汐宮的手段,換個法子管理他們應該並非難處。”
“宮主,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琴宏似乎有些生氣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也不會什麼都不管的,我會定期回來看看,若是有需要幫忙的,我保證隨叫隨到。”九歌豎起手指,指天立誓。
琴宏瞪著一臉虔誠的九歌,怒聲道“你什麼都不知道!”。說罷扭頭轉身便走,似乎生了很大的氣。
“我不知道什麼啊?你告訴我啊!”九歌在琴宏背後喊著。
九歌出來的這些個日子,日日都在擔心著聽竹院,擔心著雲禮的情況,有沒有其他的並發症。雖然易真和洛懷峰都說,雲禮的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可遲遲醒不過來卻著實讓人擔憂。
原本她想著盡快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畢,早日趕回聽竹院。可現在琴宏似乎很是抵觸由他掌管憶汐宮。九歌一時間一個頭兩個大,她搞不明白,琴宏究竟是為何不肯接手憶汐宮。
……
今夜的月色清冷透亮,泛著紅色的絨光,像蒙著麵紗的姑娘。
琴宏一個人坐在殿外的亭中,對月獨飲。想把自己灌醉,卻是越喝越清醒。
隻見他提起壺,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想端起來,手在碰到杯子的邊緣時,停了下來,腦海中浮現出當日細作試煉時,九歌化名的牧雲,為他斟的那杯茶,耳畔又響起了九歌當初彈奏的曲子。心弦仿佛一下子被波動,激起陣陣漣漪。
琴宏想起九歌剛剛到憶汐宮的時候,便帶著眾人逃脫了九死一生的選拔,他應該是從那個時候,就覺得這姑娘與眾不同的吧!之後的猜疑,試探,為難,他越覺得九歌十分危險,就越抑製不住的想靠近她,探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