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奪位(二十七)(2 / 2)

周贏這些天都睡在長樂宮,不停的回想,自己跟孟笑笑在一起的每一個片段,每想一下,心裏就揪著痛。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折磨我?奪走了我的父親,還要奪走我愛的人,一個能安慰自己的人都不肯給我留下。周贏憤怒的仰天咆哮:“為什麼?”然後倒地不起。

綠枝把周贏扶到床上,細心的照料,沒敢聲張,隻悄悄的喚了那個被割了舌頭的禦醫來看治。

為了防他下毒,藥熬好之後硬是逼著禦醫喝完,等看到沒事兒才敢喂周贏。

周當的喪事辦的有些蒼促,一是周贏可用的人手不夠,連著兩位先王去世,宮中之人大半送去了陪葬。二是他因為孟笑笑的失蹤,無力去操心那些瑣碎的事兒,後宮的一切都交給了季姬打理。

孟笑笑失了蹤,周贏幹什麼事情都沒了心思。羊功明勸道:“大王,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你千萬要以國事為重啊,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假如您現在成了王者,還有誰敢不奉命的,到時候詔告天下,還怕找不回孟姑娘嗎?您要是自暴自棄的話,豈不是辜負了孟姑娘的一番心意?”

周贏聽了羊功明的勸告,打起了精神,先要辦完登基祭天的事情,然後出殯安葬,這一趟下來,又是一個多月了。

朝雲王子府,蔣成回到都城已經兩個月了,他也正在孝期,因為樊可璃還是傷重不治去了。而陰妙淑在樊可璃死後的第三天,被金戈給刺死,原因是金戈懷疑樊可璃喝的藥裏,被陰妙淑下了毒,金戈刺死陰妙淑為主子報了仇之後自殺身亡。

於是這世間就有兩大凶神出世,一個是周贏,克父克祖,六親不認,登基不到一個月的光景,田章死了兩位大王,數十位王子王孫,現在留下的隻剩了兩支,一支是季姬的兩個兒子,一支是周贏祖父的一位良人子生的個兒子,年齡都沒超過十歲。

另一個是蔣成,成婚不到三個月死了一位夫人,一位如夫人,五個小妾。

坊間有童謠:做祖莫做周氏祖,一入宮門便做土。嫁婦莫嫁蔣家婦,從來春花予霜負。

這些話被各處來往生意的商販傳揚,直到傳入炎陽的宮中。

楚旦剛聽完太傅講的課,寫了篇賦,太傅瞧了讚道:“你這文筆越發的精湛了,字也上了個檔次,可見得是長進了。”

“謝太傅誇讚。”楚旦有些小得意。

“我聽範大夫說,你在朝雲險些喪命,可有此事?”蕭太傅捋著胡子問道。

“確實如此,那蔣成殘暴,朝雲不通禮儀,我在蘭台館中,如囚徒一般,況且每月俸祿都不按時足額的發放,險些斷了糧,後來跟田章的世子之子交好,得了他的幫忙我才稍改境況。可誰知那蔣成處處羞辱於我,更想借口設宴使我屈服,我與周公子逃入窯場,他們就把我抓了起來,險些被當成祭童給燒死,要不是周贏拚了命的去找範大夫,我早就化做一堆灰燼了。”楚旦邊說邊想,說到動情之處,不由的眼中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