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1 / 2)

如果家裏的那個女人是假太太,那麼真田恬現在又在哪裏呢?

這個問題花向陽早就應該想到了,隻是剛才他全神貫注地判斷家裏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假太太,所以竟然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

其實這個問題才應該是最關鍵最重要的。

花向陽馬上下車急匆匆又往回跑,可是剛跑進樓裏,花向陽又斷然停住了——現在衝進去,過早打草驚蛇,對自己對田恬都極為不利——如果田恬已經被對手所害,那麼現在揭穿他們也已與事無補,而且還會留下後患,如果田恬還活著,自己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驚動對手,也很可能會促使對方致田恬於死地……

思來想去,花向陽一咬牙,轉身又向樓下走去。

花向陽走得很慢,但他沒有再回頭。

回到車上,花向陽坐了一陣,讓自己的心緒盡量平穩一些,方才再次啟動了汽車。

來到公司,花向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中,不準任何人打攪,他的本意是要把這件事好好想一想,並盡快想出一個可行的方案變被動為主動,他當然應該這麼做,這是他的當務之急,可是他根本無法再集中精神,更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花向陽現在心裏隻省下了一種感受。

那就是愧疚。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忠誠負責的男人,這些年雖然忙於生意疏於顧家,特別是無法顧及田恬的感受,但是他從未找過別的女人,這一點是他引以為豪的,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已不多見的好男人。

但是現在,他這個白詡的好男人卻把太太丟了——不知丟在什麼時候。

現在他甚至無法判定太太是生是死。

他覺得現在應該是放下曾經放不下的一切,全力找回自己的太太的時候了。

數小時之後,花向陽把最得力的下屬秦奮叫到了辦公室。

精明強幹而又踏實穩重的秦奮很快來到了花向陽的辦公室。但是他來晚了一步,真的是晚了一步。就在秦奮進門前的那一瞬間,花向陽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他沒有像剛才決定的那樣,把公司事務全部交給秦奮,而隻是說自己最近有些疲勞,要多休息休息,讓秦奮多負一些責任——即使是秦奮這樣跟了自己五年的得力手下和親信花向陽也無法做到完全信任。同時花向陽說芳子和任保平的事到此為止,不要秦奮再去搞調查了,他自己會解決的,當然他更沒有把太太已被偷梁換柱一事向秦奮透露一點口風。秦奮曆來隻是努力辦好老板交辦的一切事情,從來不會向老板提出任何問題,這才也是一樣。

下午,花向陽再次出人意料地又回到了家中。

花向陽昨晚是在家住的,正常情況下他的身影近期不會再在家裏出現了,所以當見到花向陽時,正在用餐的田恬竟然意外得站了起來。

但是花向陽卻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了心慌。

“花叔叔你怎麼又回來了?”從廚房出來的小蓮脫口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不該說的話。

“這是我的家,難道我什麼時候回來還要受限製嗎?”花向陽突然向小蓮發了火。

雖然在家時間少又不苟言笑,但花向陽還從沒有這樣對小蓮說過話,一時間小蓮和田恬都愣住了。

“花叔叔,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失言的小連漲紅著臉,羞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田恬趕忙示意,小蓮就滿臉羞慚噙著淚轉身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田恬觀察著花向陽,小心而又關切地問:“今天你怎麼發這麼大火?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讓你煩心了?”

也在冷眼觀察田恬的花向陽不禁冷笑一聲,他覺得這女人表演得還真是酷似田恬,由此可見功夫真是沒少下,可惜演得再逼真,仍然還是個假的,而且她絕對不會想到,她已經露出了破綻現出了馬腳被她的觀眾識破了。

花向陽要做的,隻是引導她自己盡快現出真麵目。

田恬自然看不透花向陽肚裏打的主意,但她明顯感到了花向陽的異常。很可能是做賊心虛,她沒有繼續追問什麼,隻是故作鎮定地淡淡說句:“你呀,還是能放開就放開一點吧,不要把什麼都看得那麼重……你休息一下還是現在就吃飯?”

花向陽忽然帶了一絲笑意:“是呀,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吧?上次是什麼時候來著?”

田恬又是一愣,看看花向陽要再說什麼,手機已經先響了。

電話是是崔太太打過來的,是催田恬過去打牌的。本來過去有段時間崔太太她們也常過來玩牌,隻是讓花向陽撞見後給了人家臉色,因為花向陽是很討厭打牌的,他還特別反感女人打牌,所以後來她們就到別人家或者茶樓去玩了。

接過電話田恬就站了起來,邊說想吃什麼讓小蓮給做邊去匆匆整裝了。很快田恬就又提著包走出她的房間,走過剛剛坐下的花向陽身邊時,她還委婉地提醒花向陽別再對小蓮發火了,然後又進到小蓮房間勸慰了幾句,這才匆忙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