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2 / 3)

任保平看也沒有多看那張支票一眼,也沒有再看花向陽,轉身又走。

花向陽再次發急地叫住了他:“等等,任保平,現在隻要轉身你立刻就是有錢人了,靠你自己,恐怕一輩子都難擁有這些錢,一百萬要少,你說個價,三百萬也可以——還可以再加價——你真不想要?”

任保平沒再多說一個字,開門走出去了。

花向陽再次喝叫一聲:“小子,想找到芳子就回來!”

一聽這話任保平立時轉身,有些喜出望外地問:“您快告訴我她在哪裏!”

花向陽沒時間再跟任保平鬥嘴,而且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突然認定這個窮小子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特別是現在,他甚至有些喜歡上這個脾氣很倔一條道走到黑的窮小子了。

但是花向陽很快又恢複了神色,依然陰沉著臉命令:“回來,關上門!”

任保平很聽話地照做了。

“任保平你聽著,你相信你的決心,現在我也相信你的決心,但我要問你——你打算找芳子多長時間?一個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

“不管多長時間,直到找到她!”

“要是我已經送她出國了,你怎麼找?”

“什麼,你?”任保平大急,因為他沒有去國外的能力,瞪了半天眼,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很是泄氣地說,“如果真是那樣,那我隻能等了……”

“她永遠不會回來了!”

“那我就……等她一輩子。”任保平這句話很慢也很輕,不像信誓旦旦,甚至有些猶豫。

“年輕人,以我的眼力,看得出你這話確實發自真心,我也相信你的決心,但你絕對等不了她一輩子——不但你不能,誰都做不到,就是你做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就像我曾經相信隻要我能掙到足夠的錢,就能換來一家人的幸福快樂一樣,現在我算是有錢人了,可那又怎麼樣呢……”

任保平有些意外地望著眨眼間神色黯然的花向陽,剛想說什麼,花向陽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花向陽急忙抓起手邊的手機,一看卻是小蓮發來的短信。迫不及待地打開,短信隻有四個字:田姨回來。

這讓花向陽非常意外而又非常期待,他立刻給小蓮打電話,可剛撥出去就又被他掛斷了——小蓮肯定是不方便才給他發的短信,他要馬上趕回去看看!

“好了,我有事了,你也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花向陽匆匆往出走著說。

“可是芳子——到底在哪裏?”任保平很是悲傷地問。

也許是田恬回來的消息讓花向陽變得心軟起來,走到門口他忽又停住,轉身問:“你怎麼不給芳子打電話呢?”

“打了,打了很多次,她不接,然後關機了……”

“我要是你就繼續打,那總比去外國找她容易吧?我也是打了多次才打通的!”看看任保平,花向陽神色突然凝重起來,聲音也低了些,“你好好聽著,記住我說的每一個字——如果你能找到她就一定要想法看住她,她現在處境危險,別讓人知道她在哪裏,特別是不能讓她媽媽知道——對,絕不能讓她媽媽知道她在哪,重要事也別在電話裏說,以防竊聽,更要小心別被人跟蹤了……還有,先不要讓芳子知道這些,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但你一定要心裏有數,絕不能發昏!”可能是過去看過的幾部偵探電影現在起到了作用,花向陽說得挺內行,說完他還重重拍了一下任保平的肩。

望著花向陽急匆匆出了屋,任保平還呆立在那裏——對於花向陽剛才的話一時間他有些轉不過彎來。

“先生,花總已經走了,請問您還有別的事需要幫忙麼?”女秘書怎麼也掩飾不住眼中的驚奇。

任保平這才回過神兒來,衝女秘書胡亂吱唔一句就趕忙下了樓。

雖然一時之間對花向陽的話還有些琢磨不透,不過有一句話還是深深打動或說刺激了任保平,他又開始給芳子打電話,一遍又一遍,不屈不撓一直打到電話發熱燙手然後沒電。

電話終於沒打通,看來隻有去尋找了,現在細想起來,芳子不會這麼快就出國的,而且花向陽最後的話也等於告訴他芳子根本沒有出國。可是城市無邊人海茫茫,如果還像無頭蒼蠅般瞎碰亂撞,要找到芳子無異於在大沙漠裏尋找一粒沙,一定要找也一定要找到,這一點確定無疑,但怎麼找卻要好好想一想。任保平坐在小街邊一張長椅上,苦苦想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再回到曾經的家去看看——也許自己走錯了!這一刻任保平再次對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產生了疑問,不過這次他不是害怕自己精神有問題,倒是真希望問題隻是出在自已的精神上。

來到樓下,任保平再三確認無誤後剛要進去,耳邊卻突然響起了花向陽要防止有人跟蹤的警告。下意識地回回頭,任保平突然停住了——身後真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可疑人!

那是一對很像情侶的青年男女,男的提個包,女的拿個精巧的家用攝像機,看樣子是剛剛遊玩回來。

麵對意外回頭瞪著他們的任保平,那對男女顯然也很意外,他們很有些緊張地望著任保平。

這不過是一對普通的情侶而已,可疑隻不過是自己的主觀意識,看樣子人家還覺得自己可疑呢……任保平這樣想著,便衝那兩人擠出一點笑以示善意。誰知不笑還好點,他這一笑倒把那女孩嚇得鑽到了男友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