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1 / 2)

門被撞開時,田恬正把一把藥片塞進嘴裏,而她的另一隻手也已經端起了水杯。

花向陽衝上去一掌打落了田恬的水杯,然後粗暴地把她推倒在床上,自己撲到她的背上,一手揪住她的頭發,一手就去摳她嘴裏的藥片。

啊——一聲痛叫響起,花向陽的手指被田恬狠狠咬住了。幾乎在同時,花向陽一拳打在了田恬頭上。

田恬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田恬醒過來時是在救護車裏。她掙紮著要離開,她說她不去醫院,隻想死。醫生護士按住她,旁邊的花向陽意味深長地說:“先別,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又補充一句,“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會有那一天的,別急。”

田恬閉上了眼睛。花向陽又低頭在她耳邊假裝體貼地悄悄說句:“你是真的畏罪自殺還是在表演?現在我也有點分不清了!”

田恬沒有睜眼,隻有兩滴淚水順著眼角淌出。花向陽輕輕為她擦去,又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同誌,你要堅強些啊!”

花向陽突然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幽默了,但這一發現讓他有些莫名的悲哀。於是他又發現自己有些多愁善感了。

田恬被送到醫院強製洗了胃,然後在她的強烈堅持下,當晚就回了家。雖然醫生說她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花向陽還是不放心。田恬不準他守在她屋裏,並且對他的反應異常激烈,他就把她屋裏所有的藥物和刀具都拿走了,又命令小蓮看著她,寸步不能離,嚴防意外的再次發生——萬一斷了這條線,要查出真田恬的下落還有幕後黑手怕是就很困難了,花向陽隻盼警察能早點查清她的身份。

警察的工作效率還是滿高的,花向陽報案不過72小時就有了結果——不過這個結果跟花向陽的判斷完全相反——他們的結論是這個所謂的假田恬就是真田恬,根本不存在一個冒充掉包之說。

這怎麼可能呢?花向陽無論如何不肯相信這個結果,他要求重新調查,但警察說這就是他們調查的最終結果。那個警察話裏有話意味深長地說他們都很忙,這樣的調查結果不是更好嗎,他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太太還是原來的太太?他甚至還建議花向陽去看看醫生,花向陽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花向陽來到田恬床前,田恬睡著了,他把田恬看了又看。他湊到近前,臉幾乎貼到她的臉上,屏住呼吸仔細看,田恬依然還是似是而非,而且臉上依然找不到那顆美人痣。他又把臉拉遠,眯起眼,但距離並沒有讓他對麵前的這張臉有進一步的認同,田恬依然顯得那樣虛假,甚至她的睡姿也是這樣做作。

這時候扒在床邊打盹的小蓮忽然醒來,見花向陽進來了她慌忙站起身,剛說了個我字就被花向陽擺手製止,又慌忙捂住了嘴。花向陽又向田恬看了最後一眼,然後示意小蓮跟自己出去。

花向陽沒有回頭,否則他會發現有一雙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小蓮忐忑不安地跟著花向陽來到樓下,花向陽開門見山地命令她今後要嚴密監視田恬,有什麼異常馬上向她報告。見小蓮很為難的樣子,他加重語氣說:“從現在起在這個家裏你隻能聽我一個人的話,放心,我會加倍給你工資的,如果幹得好還有獎金——你田姨對你不錯,難道你不希望把她找回來嗎?”

小蓮再不能搖頭了。

“她是假田恬,這一點你一定要記清,不過表麵上你可以裝做什麼都不知道,還跟以前那樣,就像電視裏那些地下工作者——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最後花向陽又提醒一句,然後就讓小蓮下去了。

現在花向陽已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都可以判定這個田恬是假的,警察卻硬說是真的——看起來他太低估了她或者說是他們,對手真可謂神通廣大了,竟然連警察都買通了,或者說警察裏麵就有他們的同夥!怪不得他們敢報警,怪不得他們那麼有恃無恐,現在花向陽覺得事情遠比自己原來預想的要嚴峻得多,要打敗對手並非易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一點都大意不得,更不能再存半點僥幸,現在他明白他們不會主動放回田恬的,他們的計劃那般周密,幾乎可以說是密不透風,他們的組織看來也不是一兩個人,他們決不僅僅隻是想訛詐他一把,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他的全部產業身家!這樣的陰謀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恐怖連花向陽也覺得這應該是故事裏的事。

這樣想著,花向陽隻覺心裏直冒冷氣,身上也明確感受到了陣陣寒意,他很清楚地看到一張腥紅的獸口正向他大張著,帶著血肉的利齒正在向他狠狠咬來,很快就要把他吞進肚去。但是花向陽並沒有氣餒更沒有害怕,他的鬥誌反倒被大大地激發起來——到了這一步,他隻能放手一搏,好好跟他們鬥一場!

形式危機時間緊迫,必須盡快把真田恬找回來——投鼠忌器,現在花向陽最被動之處就是田恬控製在對手手中,他必須盡快把這個問題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