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警察的所謂調查結果出來了,假田恬他們應該會更加猖狂。花向陽表麵上假裝不再探究,但暗地裏叫秦奮再多找幾個私家偵探,對田恬進行全天候秘密跟蹤監視。
果然,田恬躺了一天後就起來了,麵對花向陽,她的上已經沒有了氣憤怨恨的表情,甚至連冷漠都沒有,彷佛花向陽成了無形的空氣。花向陽知道,她已經不需要再表演了,她以為已經打敗了花向陽勝券在握了。
“向陽,咱們能談談麼?”吃過一點東西後,田恬終於對花向陽說話了。
田恬的口氣非常平靜,平靜得有些出乎花向陽的意料。他審視地看著她,想要看她還有什麼新鮮演技。
田恬望著他的表情,大概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表演也不可能騙住花向陽了,於是她無聲地歎口氣,淡淡說了三個字:“算了吧。”
看來是黔驢技窮了,嘿嘿,花向陽忍不住想笑笑,而且最後沒忍住真的笑了出來。
這時候這樣笑真的不合時宜,他的笑看來把田恬笑毛了,她怪異地盯了他老半天。花向陽見她這樣,索性假裝看不見她的怪異,又故意做著鬼臉笑了幾下。
田恬又在化妝了,化得很從容很仔細,現在花向陽知道她化妝一點也沒有給自己看的意思。
然後田恬就開車出去了。
花向陽的車就跟在她的車後,不遠不近。被跟蹤者似乎並沒發覺,車開得也是不緊不慢。半小時後,花向陽隨著田恬停車進了一家商城。難得到這種地方來一次的花向陽很不習慣地尾隨著田恬,希望能很快發現什麼線索。田恬卻是一副專心致至的樣子,很挑剔也很有耐心地挑選著衣服首飾化妝品,幾乎每一個組櫃她都有興趣停停看看。
兩個小時之後,筋疲力盡暈頭轉向的花向陽跟著田恬出了商城,又尾隨田恬的車開了一陣,然後前邊的車子停了下來,田恬拿著衣服下了車。
花向陽沒有繼續下車跟蹤,因為這裏已經是他家樓下了。
坐在車裏,遠遠地看著田恬走進了樓內,花向陽這次無論如何笑不出來了——他知道自己被這個女人耍弄了,他氣得直咬牙。這時候秦奮也打來了電話,報告了田恬的行蹤,和花向陽掌握的一樣,而且更專業,詳細到田恬買了什麼牌子的衣服、化妝品,刷了多少卡。雖然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不過花向陽對他們的專業程度和工作效率還是比較滿意。
掛斷電話沒有馬上回家,花向陽覺得那樣自已在那個女人眼裏就更像個傻瓜了。這時候花向陽特別想念真田恬,特別想念芳子,從未有過的想念,更讓他想念的是芳子小時一家人那種其樂融融的小日子。沉湎於往事的花向陽好幾次都差一點拔通了芳子的電話,但幾次又被他掛斷了,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不應該衝動,現在芳子離他離這個家越遠越不被注意到越越好。這個時候他甚至想到了那個傻小子任保平,雖然跟任保平隻有兩三次短暫的接觸,但直覺告訴他任保平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他希望此時任保平就在芳子身邊,他考慮要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正式承認這位女婿……
花向陽是傍晚回到家的,身上帶著很濃的酒氣。開門的小蓮沒等關上門就趕忙報告,說田姨又出去打牌了。
“什麼田姨田姨,她不是田姨,她是騙子,她是壞女人!”花向陽眼睛有些發紅地嗬斥小蓮。
小蓮趕忙改口:“是、是花叔叔……田——那個女人……壞、壞女人她、她今天……”
“今天怎麼了?”花向陽急切地問。
小蓮謹慎地彙報:“田……那人她真的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好像凶巴巴的,剛才還偷偷去給別人打電話,還關上了門,以前她……以前田姨——哦,以前那個女壞人打電話從來不這樣的……”
“她給誰打電話了?都說了什麼?”花向陽越發急切了。
小蓮低下頭:“她……她關著門,聲音也很小,我又害怕被她發現……沒、沒聽清……”小蓮聲音低到聽不見。
“你……”花向陽剛想罵她沒用,可話到嘴邊才意識到小蓮隻是個業餘“地下黨”,不能和專業人員相比,於是他改口說,“好,你做得還算不錯,不過還要繼續努力——這是獎金!”
小蓮看著花向陽遞過的一疊百員鈔票搖著手不敢接,花向陽就把錢硬塞到她手裏說:“快拿著吧,幹得好獎金會比這更多!”
花向陽走上樓去後,小蓮趕緊跑回自己屋裏數錢,數完了趕緊揣起來,一會又不放心地掏出來再數,然後又對著燈一張一張仔細檢查是不是假鈔,直到花向陽在樓上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