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終於轉過身來了,任保平終於看到了她的臉。
其實任保平看到的隻是一雙眼睛——除了那雙眼睛,那張臉的其他部分全被一張類似地外生物的麵具遮擋著。
但那雙眼睛還是向任保平證明了這個人就是芳子。
“是芳子嗎?”高穎有些緊張地在後麵問。
任保平點頭:“是她,就是她——芳子,我可找到你了!”
高穎又問:“是——哪個芳子?”
“就是我一直尋找的總也找不到的芳子……”
芳子忽然捂住了臉,盡管看不到她的淚,但她的嗚咽任保平聽得很清楚。他快步上前擁住她急切地問:“芳子你怎麼了,你怎麼也會到了這裏,你……”他回頭又急問高穎,“芳子怎麼也會在這裏?”
“是我把她帶進來了,我帶你進來也是為了讓你見到她,我知道你一直在尋找她……”
“可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把芳子帶到這裏?”
高穎告訴任保平,那天在金豐購物城外見到任保平和另一個芳子抱在一起後,這個芳子受了刺激,在馬路上奔跑起來,差一點就出了車禍,當時正好高穎路過碰到她,見芳子神情恍惚怕出意外,而自己又忙著趕回空間,就順路把她帶了回來……
任保平還是不解:“可芳子為什麼要帶著麵具……”
高穎遲疑道:“這……這個以後再說,對了,這裏不能久待,否則悲劇會再次發生……”
“悲劇?什麼悲劇?”
還沒等高穎回答,任保平突然發現不知從哪裏冒出兩個奇形怪狀的生物,醜陋而又恐怖,並且看著任保平還發出一種暗啞而可怕的叫聲。任保平擁緊芳子不知怎麼辦才好,高穎叫他不要怕,說他們是這個空間的巡查,她會向他們解釋的。高穎說著上前對那兩個巡查說著什麼,任保平隻見到她的嘴動,卻根本聽不到聲音。而那兩個奇怪生物的嘴在哪裏任保平根本看不到。
過了一會,那兩個巡查離開了,高穎說任保平他們的運氣真不錯,現在正有時空之門打開,必須馬上離開,否則下一次就不能確定是什麼時候了,因為時空之門是有自主意識的,不受外力所左右。
“你們走吧,我想留下來。”一直沒開口的芳子突然開口了,是她的聲音,隻是很很滄桑也很憂傷。
任保平大為意外,他問為什麼,芳子不說話隻是搖頭。高穎也勸說芳子趕快走不要錯過機會,可是芳子似乎決心已下,堅決不肯走。
“那我們隻好自己先走了。”高穎無奈地說,示意任保平快走。
“不,芳子不走我決不會走!”任保平說得無比堅決。
高穎攤攤手:“那隨便了,反正很快就會誰也走不了了,我無所謂的。”
任保平不再說話。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我還有任務在身,你們不走我可要走了!”高穎說著就要走。
“你走吧,好嗎,求求你!”芳子哀求任保平。
任保平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搖頭。
芳子終於動搖了,她搖搖頭歎了口氣:“好吧,我跟你回去。”
高穎叫他們閉上眼睛,說現在要進行時空轉換。大約過了一分鍾,高穎再叫任保平他們睜眼時,他們已經置身於一個圓形的機器中。高穎告訴他們這次要穿越的是另一條時空通道,漫長而又非常凶險,可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況,為了他們的安全,她要任保平和芳子喝下了一種類似於麻醉劑的東西,她說那樣可以讓他們的的肌體隻維持最低的生命狀態,使時空穿越給他們帶來的傷害降到最低。
喝下了那杯味道怪怪的液體之後,任保平和芳子很快便進入了冬眠狀態。
醒來時,已經是又一天的早晨。
睜開眼,任保平發現是躺在洗手間的地上,地上有很多碎鏡片,而洗手間的鏡子已經破碎了,看起來他們似乎是從鏡子裏出來的。身邊沒有高穎的影子,一邊的芳子看來也剛剛醒來,隻是她的麵具已經變成了一張普通的戲劇臉譜。
這個房間讓任保平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待他扶著芳子走出洗手間後很快認定——這個房間正是他和芳子的洞房,家具床還有那些鮮花彩帶,一切都和原來一樣,照片也都是他和這個芳子的,連門上那個小紅心還在……似乎新娘莫名其妙地換了人、新房莫名其妙地換成了別人家這些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