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保平在綁匪指定地點下了出租車,然後又按照綁匪要求乘上了另外一輛出租車。
在老城區綁匪指定的地方下了第三輛出租車,任保平提著一個旅行包,在那個偏僻的地方焦急地等待著。
五分鍾後,一輛摩托車駛來停在任保平身邊,帶著頭盔的騎車人示意任保平上車。
摩托車轉了幾轉,看看無人跟蹤,就帶著任保平開進了一家似乎停業的汽車修理廠內。
修理廠環境淩亂複雜,附近也是幾個大院子,離居民區較遠,看起來就給人一種陰森詭秘的感覺,但奇怪的是此刻任保平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怕,他隻想馬上見到柳青青。
跟著那個開摩托車的人,任保平來到了最裏麵的一個修理車間,但是到門口他卻不禁停住了腳步,因為裏麵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亮。
“害怕了嗎?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進了這間屋,你的命可就完全攥在我的手裏了!”裏麵傳出一個陰測測黑森森的聲音。
任保平沒有回答,他隻一步就跨進門去,然後一直走進去,再沒頓一步。
頭頂突然亮起的一盞燈刺得任保平睜不開眼睛。
片刻之後,出現在任保平眼前的情景讓他驚呆了——這屋裏黑乎乎的,三麵都圍著些淩亂的布幔,隻有中間這盞燈刺目驚心,五米正前方兩根鐵柱上麵綁著的不光有青青,而且還有芳子!
怎麼這樣?完全出乎意料!
“怎麼樣,沒白來吧?”這陰測測的聲音此時就響在任保平身後。
任保平回頭,隻見一個黑衣蒙麵人就站在自己身後。
這一刻任保平突然想起來——這個人就是那天晚上追殺高穎和自己並開口說話的黑衣人。
怪不得聲音有些熟有些怪,而且除了這一點,任保平還是感覺還是有些怪怪的,隻是現在他依然沒時間更沒心情追究怪在哪裏。
“你們為什麼要綁架芳子?”任保平質問。
黑衣人桀桀獰笑:“傻瓜傻話,當然是為錢啊?難道她就不是你心愛的女孩嗎?難道你隻想讓我綁架青青?”
任保平不說話。
“好了,”黑衣人擺擺手,“廢話少說,錢給我!”
任保平卻把旅行包緊緊抱在懷裏:“你先把人放了!”
“放了人?赫赫,龜兒子拿老子當傻子啊?你要是一兜子報紙不是叫老子人財兩空嗎?”
任保平突然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感覺那麼奇怪了,這龜兒子幾個字一下子讓他想到了一個熟人:你是畢然?
黑衣人顯然一愣:“你、你怎麼知道?”這樣一說無疑承認了他的身份。
“龜兒子是你掛在嘴邊的話,我早就應該聽出是你,我真笨!”
“你個龜兒子還沒傻到家嘛,失敗失敗,不好玩不好玩!”
“難道你——你就是那個空間殺手,還是……”
這時黑衣人已經摘取蒙麵黑巾,果真就是畢然,至於另一個綁匪肯定就是梁家棟無疑了。
“格老子的,真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你個龜兒子認出來了,也罷,那樣說話正板得老子難受呢,格老子就來個綁架不更名殺人不改姓!”
任保平扔了旅行包一下子癱在地上,可是很快他就又站起來,小老虎似的撲上前,一拳當胸惡狠狠打去!
可是任保平的拳頭卻讓畢然一把抓住了,而畢然的口氣比任保平的拳頭凶狠多了:“龜兒子你想找死啊?”
任保平憤怒地衝他叫喊:“你這玩笑也開得太過分了!”說著轉身要去放下芳子和青青。
“站住!”
任保平一愣——畢然的口氣陰險凶狠,完全不是平時那樣,更不像開玩笑。他不禁住腳回身,卻見畢然臉色異常陰沉地盯著自己,而他的手中竟是一隻手槍。
“畢然,你、你要幹什麼?”
畢然陰冷一笑:“老子沒跟你開玩笑,沒跟你鬧著玩——跟你鬧著玩老子犯得著這麼大動幹戈嗎?”
任保平剛剛放下的心再次高高提起,他怎麼也不相信畢然是真的綁匪,可是麵對畢然的槍口,他又不得不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們、我們不是朋友嗎?”
“對,乞丐隻會嫉妒乞丐而不會嫉妒富翁,沒人去嫉妒陌生人——就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心裏這樣不平衡——為什麼老天這麼眷顧你,事業、愛情,或者說金錢美人你都有,一個接一個的好運氣都砸到你頭上,而我——還有他,梁家棟,我們什麼都沒有!如果我們比你差,我們也認,可我和佳棟比你優秀應該不是一點半點!如果換別人,我們也能接受,可偏偏是你這個又傻又笨的鄉下窮小子整天在我們麵前春風得意的,龜兒子知道我們心裏是啥子滋味嗎?”
任保平非常傻眼,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時那麼要好的朋友哥們,原來在心理竟然是那麼陰暗,平時竟然是那樣嫉恨自己。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他也不能完全理解畢然的心情,甚至他仍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