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欽還想說什麼,誰知門鈴大作,她微微錯愕,才道:“我們這裏離江家這麼近?”
“他也會流雲飛渡。”鬱揚小聲說著,打開了門,一陣狂風刮過,蘇子欽的麵前站著一個人。
似乎輪廓更加分明了。蘇子欽抬頭望著江正則,江正則身上的寒氣,以及特有的那種藤蔓的草香味兒,裹狹著叢林男兒的血氣,直接將蘇子欽包裹在了他的領域。
鬱揚原本以為這麼多年不見,江正則即使再怎麼強大,也是有盡頭的。直到今天,這些認知都站得住腳。
蘇子欽被江正則就這麼兩手握著肩膀,半摟不摟半抓不抓,僵持在了那邊,而鬱揚卻無法涉足。
還有一些人也陸陸續續地來了,他們進門的時候,江正則和蘇子欽早就已經收拾起了之前初見的那副尊榮。蘇子欽和江正則坐在長大的沙發上,本來蘇子欽還讓出了一個位置給鬱揚的,可惜江正則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鬱揚隻能識相地坐旁邊的客座。
蘇子欽睥睨著一臉別扭冷冰冰的江正則,初來的那些心動都回流到了心髒處。即使提醒著自己從前的那些背叛和別扭的沒有說出口的“吾至愛汝”,蘇子欽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就像是本能。
鬱揚看著蘇子欽默不作聲地喝著水,沒有了之前的隨意,不再是將腳都掛在沙發上斜躺著嗑瓜子的樣子,沒由來的一陣心痛。
蘇子欽接收到了鬱揚幽怨的眼神兒,手中的茶杯微不可見地抖了抖,才道:“走了?”
江正則硬邦邦地看著身後湧來的一大波人後,道:“走吧,不然之後就走不了了。”
蘇子欽笑了笑,卻沒有笑達眼底,站起來隨手摸了摸鬱揚的頭頂,眯著眼睛,才跟著江正則走出去。
江正則在蘇子欽沒有注意到的瞬間,回過頭看了鬱揚一眼。就一眼,差點讓鬱揚咬破了下嘴唇。
這個眼神……很耐人尋味。
鬱揚接待了一大批的人,鍾家家主趕來,狠狠地飛了個眼刀才離開。
要知道鬱揚隱瞞著他們行動,讓鍾家的人承受了江家多少的壓力,還有簽署了多少的不平等條約!
他暗恨在心,明麵上也隻是拂袖離開。
鍾清繼續被禁足。
而江家的研究所,則在江正則怒氣衝天的時候,差點被拆了。地下三層以上,皆被毀為空蕩蕩的地窖。而童澄回歸的時候,麵無表情地看著變成了渣渣的工作室,毅然地投身入他的第二段年假中去了。
蘇子欽不再被關在那個地方,而是……被江正則直接帶到了他的房裏。
蘇子欽警覺地看著江正則,而江正則隻是默默地將她的東西移到了沙發上,默默地為蘇子欽鋪了床,看著蘇子欽一臉的疑惑加警覺,才苦笑:“你防我?”
“我沒有。”蘇子欽嘴硬道,說著身子卻向門口移去。
江正則的“流雲飛渡”爐火純青,比起蘇子欽這空餘架勢沒體會到內涵的“流雲飛渡”,精進不少,速度也不可同日而語。
蘇子欽被江正則堵在了門口,耳邊就是江正則抵著門的大手,江正則自上而下緊緊地盯著蘇子欽道:“你喜歡那個人?”
蘇子欽渾身一僵,隨即罵道:“和鬱揚有什麼關係!”
“那你在別扭什麼?之前不是也可以陪著我在同一個地方的嗎?”江正則第一次吐出了那麼長的一段話,雖然冷著臉,但是這種鬧別扭的方式卻不知為何,讓蘇子欽的身子發軟。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一個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
濃重的無望。
隻能選擇冷漠地逃離。
“你放手!”蘇子欽急促地撇過頭不去看他,不去看他眼裏急切的神情。
她怕淪陷,她怕極了淪陷。
因為她知道,江正則不在的時候,她以為會忘記,會放下,可是看到江正則,聞到了江正則身上的那種淡淡的青草氣息,還有男子才有將衣服脫下後的,冷硬鋼鐵般蘊含著爆發力的身軀,蘇子欽隻想擁抱。
她曾經迷迷糊糊中,被江正則抱著,來到了江家,迷迷糊糊中,記得江正則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抱著她,喂她吃藥,紳士而溫柔。
即使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
江崇,江正則,這兩個人,都太過抑鬱,無法讓人看穿。
蘇子欽渴望的,是那個不會掩飾的,溫暖人心的擁抱。最直接的,用體溫來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
“外麵太危險,今天先睡這裏。”江正則分毫不讓。
“……”蘇子欽沉默著,還沒想清楚,江正則久違的擁抱襲來,抱著蘇子欽,將她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