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文明就是男女、兩性,是由此形成的事物之河(1 / 2)

我們坐在世界,就像坐在時間的船上,並這麼在一點點往什麼地方去,這麼隨著四季、隨著白晝和夜晚輪回,這麼各個時段做各個時段的事,就像一個很是自然的轉盤。這很好玩,這就是我們看到的大地。時間構成的時間變化很多時候確實是一種景象,從某種角度看人都在時間裏,而同時又在時間外,因為我們很多時候所能看到的就是事物。我現在已經不想再尋找什麼了,尤其不想尋找我的父親、祖先,和我爺當初到西安之後的具體,或者講傳奇和意外,更何況當時本身就是一個傳奇、意外,就是一個什麼都可能發生、又什麼都會發生的時代。我追究這些,無疑殉葬,還不如我坐在什麼地方曬太陽,逗狗玩,或在那兒看點書。

用有的人的話,世界其實無論怎麼看就是男女,就是兩性,就是由此形成的變化和繁衍。性是本能,性是衝動,性就像有人將另一個人的帽子打到了地上,這本身就是性與性的一種表現,就是性的變種和延伸。洋人將大清國的帽子那麼打到了地上,或者幹脆搶去了,慈禧為撿這頂帽子,最後似乎有點什麼都不顧了,感覺哪怕喪權辱國,哪怕讓她的子民處於水深火熱,也要從這些洋狗手中要回帽子。試想,這之前誰敢在太上皇頭上動土?這次洋人似乎不僅在太上皇頭上動了土,還撒了尿,還屙了屎。這讓我大清國的皇上以後還有什麼顏麵坐在朝堂和龍椅上?難道我大清國真的沒人了,難道我們到今天真是養了一群隻會吃隻會喝隻會跟豬狗一樣下崽、作樂、尋歡的貨色?幾年後,有個人說話了,他說你還以為你養了什麼東西,不就養了幫見洋狗就拉稀,就連東南西北都不知的家夥?這人就是孫文,就是孫中山,就是敢舉火把燒大清國溝子的人。有了火把,便有人架柴、抱柴。如果說洋人打的是大清國的臉,那麼孫中山點起的火把就是要看看大清國的那些官是不是都是太監,是不是還有屁眼。

有時這就是曆史,就是電影。一天,我在看有人畫這段曆史的景象圖,仿佛就像在畫讓人怎麼都看不懂的抽象畫,在畫各種圖案和圖案形成的交錯、交彙和重疊,仿佛看去就像衛星雲圖,並那麼一層層交織在一起,薄得就像紙,就像紙中的透明。我在旁邊看了一會,仿佛就像到了大海的旁邊,並在那裏感受海天一色的場景。這讓我不由產生了這樣的幻覺,讓我似乎忽然發現我們原來所說的曆史其實是沒有曆史的感覺,它就是海邊的一塊岩石,它呈現的就是褐色,就是像黑煤一樣的存在物,並那麼牢牢地抓著大地,並那麼被海水繼續著它的衝刷,從而讓人感覺似乎在任何地方都一樣。後來我感到自己似乎就像一隻蒼蠅一般落在了那種畫上,落在了海邊的礁石上。

海的味道很腥。它會讓女人想到精液,會讓男人想到女人的分泌物、陰道、子宮,陰毛及陰毛下的軟、紅,充滿渴望的蠕動、光影。這樣人待在這樣的氣味裏,恍惚都能在這裏找到自己,找到自己似乎身體處處都生長的感覺,這是種種欲望的滋生地,也是各種欲望萌發、展示、又不覺裸露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是自然地長,自然地分泌,又很是自然地滿足。人都在各種不同的氣味裏,氣味讓我們有了各自的性和性情,有了自然又不自然的種種形態,又由此形成招惹或被招惹,形成事物在這裏的種種變化。這樣我們便能看到我們某些時候都是時間的,而某些時候又是純事物的,是種種事物和生命交織在一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