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司機看到的其實並不是鬼,而是那張江萊的皮影人。隻不過事發突然,所以一時看花了眼。
可讓我百般不解的是,那張皮影人一直在我的身上,它是什麼時候不見的?而且皮影是死物,又怎麼殺得了樊玉書?
“張地仙,你們師徒倆都看到什麼了?”
見我和張守坤突然這麼大反應,一個村民奇怪地問道。
張守坤神色沉重地看了我一下,連忙合上了樊玉書的雙眼,敷衍了一句,“樊玉書並不是遭了鬼禍,也不是死於車禍,而是另有緣由。你們幫忙料理下這兒的後事,我跟餘笙要離開一下。”
說完,張守坤也不再理會這些的村民們,拉著我急匆匆地離開了現場。
走了好一會,在確定周圍沒了其他人之後,張守坤問我,“餘笙,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張出現在樊玉書眼裏的皮影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它怎麼會和江萊一模一樣!”
我連忙將樊玉書先前跟我說的複述了一遍,而張守坤聽完臉色大變,“這江常春到底是要幹什麼?把活人的模樣做成皮影人,這和紮小人咒自己女兒有什麼區別!”
關於江常春這麼做的目的,我也感到頗為不解,事實上我對江家父女的關係也一直都一知半解。但張守坤也明白,江常春已死,很多事情注定成了懸案,可現在卻並不是尋思他意欲何為的時候。
鍾秀林死時,曾說過有人要害他,結果我在他的遺物裏找到了那張江萊的皮影人。樊玉書死時,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那張皮影的影子。
二人的死,與江萊的皮影人都脫不了幹係。可這張皮影人,到底又有什麼不可告知的秘密?
“害人的不一定是皮影,隻怕是有人在用這皮影借刀殺人,讓鍾秀林跟樊玉書遭了陰陽禁忌。”
張守坤深吸了口旱煙,“餘笙,跟我去一趟顧孟平家,這皮影的事兒得問他才行。”
顧孟平也是臥牛村的一個皮影戲人,昨天也和鍾秀林樊玉書他們一道,來了江家唱皮影戲。
此時時間已經是正午,當我們來到他家時候,顧孟平正在吃午飯。
看到我們過來,顧孟平連忙起了身,“張地仙,你們不是在給鍾秀林選陰宅嗎,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就在剛才,樊玉書也死了。”
張守坤開門見山道,卻是驚得顧孟平手裏的碗落地上摔了個粉碎。
隨後,張守坤簡單的將先前的事兒說了一遍,又問顧孟平:“鍾秀林跟樊玉書的死,都和那皮影人脫不了幹係。你能不能告訴我,在那張皮影人的身上,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顧孟平不敢有絲毫含糊,他仔細想了想,說還真有過。
顧孟平告訴我們,昨天從江家唱戲回來後,他就去了鍾秀林家喝酒。可酒過三巡,一個陌生老人突然上了門。
老人進屋後,就把一張皮影人放在了他們桌前,說是從外頭撿來的,又問是不是鍾秀林他們掉的。而這張皮影人,正是當初江常春訂做的那張。
鍾秀林應了老人的話,老人隨後就轉身走了。可剛跨過門檻時,老人突然又回了頭,朝鍾秀林說了句,“皮影通陰,是不能隨便亂丟的。如果丟了卻不撿回來,是容易遭業報的。”
說完,老人走了。可訂做這張皮影人的江常春已經上吊死了,先前大夥又得知江萊當天也差點掉河裏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