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秘的女子(1 / 3)

羅賓又返回了哥勒爾·魯傑莊園,他除了每日裏去莊園的附近走一走,從不踏入別的地方。

基若莫·艾莫曾計劃去海濱療養一段時間,可是他好像不準備那樣做了,羅賓時常能夠見到他前往格力馬介莊園。

有的時候,他就同若蘭一道去湖邊的小路上走一走。一對年輕的戀人默默無語地緩步而行,他們也許都沉浸在對已死去的伊利薩伯的懷念之中。羅賓做了如此的推斷,可他從未走到他們身旁,僅僅是遠遠地點頭示意。

每當此時,基若莫對他示意;而若蘭仍然垂頭走路。羅賓不願意打擾他倆,他開始著手從事對克利思朵的核查。

克利思朵確實是病死在科西嘉島的小村裏。

“她已不在人世!布荷米與西文·若力艾也都死掉了,令人恐怖的複仇計劃也就完蛋了。”

一想到這些,才能讓羅賓稍稍安心。

可是弗休爾到底是否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傑恩,隻有這件事得到證實,他才能夠完全放下心來。

這一日清晨,羅思推事給他打來電話。

“弗休爾已被證實不涉嫌凶殺案,他能夠在今日下午被釋放,重返自由。”

“好極了!由於多瑪的大力協助才會有如此快的結果。”

羅賓心中十分愉悅,他期望著弗休爾能早點回來,可是遲遲不見弗休爾的蹤影。為了努力使亂糟糟的心情安穩下來,他如同往日一樣去湖濱走走。

他看到基若莫與若蘭這對戀人相偎相依在湖中小島的座椅上。

天空碧藍,風吹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湖水水麵上閃銀光閃爍,小鳥在枝葉間鳴叫著,四處洋溢著太平與安寧。

那一對年輕的戀人似乎談得很開心,基若莫正在若蘭耳邊低語,若蘭的臉羞極地望著基若莫,接著輕柔可愛地笑著。她麵如桃花,在湖光的映襯下更加嬌羞可愛。

“蜜戀中的愛人,心境如畫呀。”

看到此景,羅賓也不禁麵露笑容。他生怕擾亂這對戀人海誓山盟、互訴衷腸而悄無聲息地原路返回,走到大門時,他走到園丁的小屋前,在屋外詢問道:

“弗休爾來了?”

“來了,到了一刻鍾了。”

“他怎麼樣?”

“很是憔悴,臉色也十分的陰暗。好像身心困乏的樣子,與他講話也愛答不理的,把自己一人緊關在房中。”

羅賓走到弗休爾所在的房間,房間的門緊鎖,羅賓使勁地敲房門,裏邊卻毫無聲息。

“怪了?怎麼啦?”

羅賓又去房間後邊敲打窗子,依然沒有動靜。羅賓的心中不禁起了疑心,認真傾聽,房間內有微小的呻吟之聲。

羅賓用力把窗上的玻璃砸碎,將窗子打開,翻身跳進房間內,幃幔遮得很嚴密,裏邊的光線極為昏暗。羅賓立刻把幃幔拉開,就看到弗休爾臥倒在地,脖子上有條手絹,鮮血浸透了手絹,一把手槍扔在地上。

羅賓立刻把他抱了起來,把耳朵緊貼在他的心髒部位,十分慶幸,還在跳動。

這情景表明他要自我了結生命,幸而的是子彈偏離了,沒有傷及關鍵部位,並不是特別嚴重,但是人已昏迷過去。

羅賓十分麻利地替他將傷口紮裹好,讓他清醒過來。弗休爾清醒過來,他注視著羅賓,似乎要說些什麼,他的抖動的雙唇微微張了一下。不久,他雙眼緊閉,然後疼痛難忍地呻吟起來。

羅賓凝望著弗休爾灰暗的臉。

“懦夫!為何要自我了結生命呢?有什麼難事竟讓你自殺呢?你想對我講些什麼?難道你有難言之隱……”

羅賓猛地抬頭一看,發現園丁及幾個仆人趴在窗子上向裏觀望,他們都是羅賓的屬下。

“記住,此事要絕對保密!”

羅賓將一封短箋揮毫而就:

菲斯丁娜:

弗休爾竟想自殺,盼望你立刻前來,我不願送他去醫院!望你嚴守秘密,向院方告假,到這裏來,越快越好。

德布尼

羅賓封好信,吩咐司機趕往醫院。

不久,司機把菲斯丁娜接來了。羅賓已恭候在大門口。

“以前你見過弗休爾嗎?”

“沒有。”

“太好了,你就裝作一名護士,他不會識破吧?”

“不會。”

“他肯定會把你當作一個一般的護士,你用此種身份去照料他。但你要牢記,無論如何也不要把他看作殺害西文·若力艾的凶手!”

“在我未找到確鑿的證據證實弗休爾不是殺人凶手之前,我仍舊對他保持懷疑,可是,眼下他是個有傷的病人,我接受你的懇請去照料他,我不會丟棄一名護士的職責,作為一名科西嘉島人,我們的傳統也絕不允許我們對一個身負重傷喪失反抗能力的病人加以毒害,那是可恥的。”

“太偉大了!”羅賓在心中暗暗地稱讚不已,似乎菲斯丁娜也發現了,向他笑了笑,好像一朵怒放的白玫瑰。

弗休爾的傷勢確是出乎意料的輕,恢複的狀況也良好,這與菲斯丁娜的精心照料是密不可分的。

這天晚上,在弗休爾入睡之後,菲斯丁娜返回別墅去歇息。第二天早上,羅賓一邊在臥室抽著雪茄,一邊在苦苦思索。正當此時,菲斯丁娜悄悄走進臥室,對他講:

“昨夜有人會見了弗休爾。”

“那是誰?”羅賓扔掉雪茄。

“沒有看清那人的臉,不知道那是什麼人。昨天深夜時分,我聽見弗休爾那屋有關門的動響,於是毫無聲響地靠近小屋,聽見屋內有人喁喁而談。再後來,有腳步聲向門口走來,於是我趕快走開,回到自己的房中。”

“是男子還是女子?”

“聲音很小,沒辨清。”

羅賓又開始了苦苦思索,神秘來客與弗休爾都談了些什麼?裏邊必有重大隱情。

羅賓來到弗休爾所住的小屋。昨日在床上靜養的弗休爾,此時站立在窗前眺望著那一灣碧綠的湖水讓他大吃一驚。他的精神氣色與昨日相比也大為改觀,他精神抖擻,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康複的神氣,唇邊掛著笑。

“弗休爾,你怎麼出來?感覺怎樣?”

“哦!很好。我已恢複得差不多了,真感謝,讓你費心了。”

弗休爾的說話也聲如洪鍾,羅賓十分驚奇地望著他。正當此時,菲斯丁娜走到屋中,也驚呆了,她一邊替他換紗布,一邊像對待小孩似的說:

“臥床休息吧!”

弗休爾搖了搖頭。

“沒什麼!現在我已不怎麼疼了,感謝你的精心照料,我要給你畫一張畫以表謝意,我的畫技蠻高哩!”

“唉!”菲斯丁娜真拿他沒辦法。

羅賓暗暗思索,隻過了一個晚上,弗休爾就變得神采飛揚,這也許與那位神秘來客有關係。那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有關神秘來客的事,弗休爾守口如瓶。那真是神秘的來客。

第二天,羅賓請弗休爾到臥室會談。

“你康複得這樣迅速,真出人意料,這真讓我高興。另外,你涉嫌謀殺的罪名已洗脫,望你能安心工作。”

“很抱歉打擾了您,不會了!為了趕上工程進度,我將全力以赴。”

“不要難為了自己。還有,我打算讓你留在這裏,因而希望對你的情況有所了解。你能講給我聽嗎?”

“可以!凡是我所了解的,都會原原本本地對你講。”

“太好!第一我想知道,你是在小村中成長起來的,那你知不知道你並不是那農夫妻子的親生孩子?”

“童年的事我憶不記得,隨著年歲的增長,我隱約知道了。雖然養母對我和藹可親、關心備至,但我仍舊能察覺出她並非我的生身母親。可是,這僅憑一種感覺,我覺察出我與她之間沒有血緣,可是我不想讓他人知道到我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所以此事對您瞞著不講,很抱歉。”

“你心中的想法我能理解,那你能不能回憶出被寄養前發生過的事來?”

“一點都想不起來。我那時應當是個吃奶的孩子,因而我從來都將養母看作我的親媽。”

“那時,有名男子去你的養母家與她鬼混,這你有印象嗎?”

“我記得一點。”

“你能想起他的姓名嗎?”

“當時的我非常年幼,隻記得稱他為‘叔叔’,他的姓名我不知道。”

“他叫作布荷米。”

“他叫什麼?布荷米不是死掉的竊賊嗎?”

弗休爾驚訝地雙目圓睜。

“正是他,並且他是西文·若力艾的親生父親!”

這讓弗休爾不禁尖叫出聲。

羅賓卻繼續往下說:

“布荷米從頭到尾關注著你,他想方設法安排好全部事宜,乞求我的朋友克拉德醫生讓我與你相識,讓你接手別墅的室內裝潢。”

弗體爾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羅賓。羅賓也對以銳利的目光,他要看清楚弗休爾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他如此做有什麼企圖嗎?”

“至於是什麼企圖我還不清楚。我隻是知道布荷米醞釀著大的陰謀,因而要讓你待在我身旁,接著讓其兒子西文·若力艾與你接觸,企圖讓你卷入陰謀之中而不得脫身。”

“是麼?西文·若力艾企圖讓我成為他們的同謀,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陰謀呢?”

“陰謀的具體詳情我也不清楚,西文是否跟你談起過?”

“從來沒有。”

“那你來到別墅完全為了裝潢?”

“是。身為設計師,僅想發揮自己的專長,我別無想法。”

從弗休爾的眼神中確信沒有一星半點的假裝。這樣來判斷,弗休爾並非他們的同謀,奸邪還沒有侵襲到他,他仍是質樸純正的年輕人,羅賓因之感到欣慰。

“哦!這些我都知道了,你為什麼要自我了結生命呢?”

弗休爾羞愧地紅了臉,垂下頭去。

“你既有輕生的念頭,為何在短短幾天內有了巨變,變得神采飛揚呢?”

弗休爾一直低頭盯著地上,默默無語,過了好半天,他好像痛下決心似的將頭抬起,他看著羅賓的雙眼開口說:

警局將我釋放後便飛快趕回來,想與你一同分享這個佳訊。來到別墅後,園丁跟我說你到湖邊散步去了,我就去那裏找尋你,但不見你的蹤跡,卻瞧見基若莫與若蘭二人在座椅上卿卿我我。

“猛地我感到天昏地暗,我對若蘭是情有獨衷,我始終堅信她同樣對我一往情深,而我卻親眼所見他二人在座椅上卿卿我我。因為我涉嫌謀殺而遭到拘捕,若蘭也認定我是殺人凶犯,我便覺得天旋地轉,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回小屋的。我感到自己掉在雲霧之中,在小屋裏,我拿出了槍。”

“這樣說來,你是因為戀愛受挫而自戕:好在你未能如願。可是,又是什麼原因讓你又變得神采飛揚?另有,昨夜有人探訪你;今天,你就好像脫胎換骨,心胸開闊了許多,是因為什麼?”

“毫無疑問,我曾想自殺,可是從昨夜起我又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氣與念頭。”

“讓你發生巨大轉變的那人是誰?男人還是女人?”

“男的。”

“他是誰?”

“他替若蘭捎信給我,你看!若蘭讓他捎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