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藍焰開門時,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鬼奴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狹長的丹風眼裏沒一點溫度,一身黑衣在夜裏顯得格外冷清。
這是藍焰在台灣的別墅,也是她的藏身地,位置隱秘在偏僻的郊區裏。大廳擺著一個白色的架子,上麵掛著五個液晶屏幕,電腦的主機就放在架子下麵,大得可以躺上一個人。
鬼奴直徑走到沙發上坐下,抿著嘴久久不說話,但渾身都是淩厲的殺氣,讓藍焰隻敢在一旁等待。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鬼奴才緩緩的開口“幫我查卓逸這三個月的行蹤,他住哪裏,跟什麼人在一起,平時都在做什麼,我全部都要知道。”
“呃?”藍焰驚歎了聲,想問為什麼卻被鬼奴的眼神逼了回去。
“你有一晚的時間,我明天起來就要看到資料擺在眼前。”鬼奴冷冷地說完起身向樓梯走去。
她此時不想回鬼門,因為隔著幾個房間,就是卓逸的寢室,鬼奴害怕自己整夜會留意他到底會不會回來。
“發生了什麼事嗎?”藍焰穿著粉紅色的睡衣,跑上去追問。
鬼奴身子僵了一下,握住扶手的手指關節泛白,但語氣卻平靜無波。
“沒事,你隻管去查就行。”拋下話人已經走上了樓梯。
躺在陌生的床上,鬼奴輾轉難眠,直到天邊變白也睡不著。她無奈地坐了起來,伸手握住枕頭底下的槍,冰冷而堅硬,卻能讓她有種安全的感覺。
又想起了卓逸身旁的女人,麵容清純而甜美,長長的黑發像瀑布般披在腰間,讓人忍不住捧在手心憐愛。
不知道為什麼,鬼奴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見過那個女人,可她想不起來。
其實鬼門已經在她的控製之下,遠在香港的方禦也威脅不了她,台灣這邊基本已經沒有什麼障礙。就算她現在動手殺了卓逸,估計幫派裏的人也不敢說些什麼,隻要表麵工夫做得漂亮點,弱肉強食本來就是江湖上的真理。
可她不停地蹉跎,一等再等,一拖再拖。隻因為心裏有個聲音在細語,再過陣子吧,反正卓逸已經是砧板上的肉,怎麼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所以再讓他逍遙多一會。
也許隻是……身體的本能吧。一直逃避承認自己輸的事實,所以不斷在事後給自己找借口,各種各樣的借口,隻為了暫時否定自己已輸,輸得徹底。
也許有人會殺了他,遲早他都會得到報應的,根本不需要髒了自己的手。
想到這裏,鬼奴抑製不住的狂笑出來,她真的太傻,也許等來的是自己的報應吧。她殺了那麼多的人,竟然會怕髒手,本身她就髒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