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鬼奴笑得很飄渺。

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中,織田良子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輪廓精致優美,深邃的眼睛和小巧的鼻梁,有種混血的美感。黑色的緊身衣下是修長均勻的曲線,夾著煙的指甲塗得漆黑,讓人聯想到妖豔這個詞。

這個女人渾身散發著成熟而嫵媚的氣息,那雙丹鳳眼卻很冷,像銳利的水晶般脆弱。

“你一點也不像她。”鬼奴丟掉了煙頭,一把扯住織田良子的頭發。

“放開我!”全身被繩子勒緊,織田良子隻能無助地仰起頭。

鬼奴扯近她的臉,深深地看了一番,然後不屑地鬆開了手。她站起身,冷冷地掃了織田良子一眼,轉過身離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什麼時候放了我?卓逸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來救我!”織田良子對著鬼奴的背影大喊。

“我暫時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你,我也不會放過卓逸,他救不救你我都不會放過他。”鬼奴回答完織田良子所有的話,然後用力地甩上鐵門。

隨著關門的聲音傳來,四周又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織田良子咬著唇,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仿佛被推到斷頭台上,卻不知道脖子上的刀什麼時候會砍下來。

“阿逸…救救我…”織田良子滿臉淚水地呢喃著。

天色漸漸黑了,突然一道光從上方傳來,鬼奴木然地抬起頭,看著滿地的煙蒂,淩亂的散落在腳邊。她此時才發現,自己站在馬路旁,挨著燈柱站了半天了。

她看了看時間,動身回到了鬼門總部,此時整棟大樓因為她的命令,早已經空無一人。鬼奴直接搭電梯上到天台,那裏已經布置好了一切,燭光和餐桌,鮮紅色的地毯,四周掛著橘黃色的彩燈,美得像電影裏的戀人約會的場景。

鬼奴迎著寒風,一頭卷發在風中搖曳,她把小提琴優雅地擱在頸間。

優美的旋律飄起,鬼奴閉上眼睛,拉動著手裏的弦,為一場名叫複仇地盛宴拉開序幕。

她在等著,一個名字叫卓逸的男人。

她在盼著,一次痛快的解脫。

她喝著名叫斷腸的毒藥,笑著看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腐爛衰竭,然後化成一灘烏水。她沒感覺到痛,隻是胸口很空,仿佛靈魂已經湮滅,隻剩下軀殼蒼涼地擺動著。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這種空洞的感覺填滿?吃了他的血肉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