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醜,他為什麼還不放開?

“我不求你原諒,也不求你愛我,隻求你別再傷害自己。”卓逸把她板了過來,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你感覺得到嗎?我這裏有多痛,自從你當年跳下樓以後,它無時無刻都痛得厲害,這麼多年從來沒停止過。”

鬼奴咬住唇,貼在卓逸心髒上的手微微發抖,他的心跳那麼快,每一下都震蕩著她的身心。

世界停止了轉動,仿佛永遠地定格在這一刻,這就是他們的永恒。

“哥!”

遠處傳來一聲擔憂的呐喊,方禦看到了整個背後都是傷痕地卓逸,但他卻看不到他胸前的另外一個人。

“哥,你有沒有事?”方禦看到他站在懸崖邊上,清秀的臉上變得沒一絲血色。

“哈哈…哈哈…哈…哈…”鬼奴原本迷離的眼神變得清明,怨恨地瞪著卓逸“原來你們是兩兄弟,一起騙了我那麼多年,原來你從來都不打算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卓逸和方禦雙雙變了臉色,此時更多的人跑了過來,懸崖上變得擁擠不堪。

“良子,快到我這裏來。”織田夫人喘著氣對女兒喊。

織田良子站了起來,看了看焦急的母親,最後又把目光放回卓逸身上,不肯往後退。

“大哥哥…”藍焰揪住自己衣領。

“不是的…你並不是淩蕭的親生女兒…我們之間沒有仇恨。”卓逸悔恨地說著,雙手抱得更緊了。

他是後來才查淩寒依的身世,她隻是一個死了雙親的孤兒,因為她的生辰八字很硬,相信命理的淩蕭才會收養她,隻為了讓她替自己化凶擋災。

可惜那時淩寒依已經離開了他,卓逸隻能抱著無限的悔恨,孤獨的等待著黎明。

鬼奴笑得更放肆了,她把右手的三根指甲全刺進卓逸的心髒“你去死吧!”

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父母親生的,因為他們也沒在乎過她,鬼奴在乎的是,騙自己那麼多年的是卓逸和方禦。

滾燙的血流了出來,鬼奴的手指的指節已經深深地插入卓逸的胸膛,他痛苦地皺緊眉頭,卻也不肯放鬆抱住她的手。

所有的人都倒抽口氣,方禦更是心急無比,懸崖上的兩個人,他誰都不想失去。

大批的黑衣人圍了上來,無數的槍口指著他們,懸崖上已經沒有任何退路。若不是卓逸一直抱著,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鬼奴,她恐怕在已經在織田夫人的命令下變成蜂窩。

“不要!”織田良子突然大叫出來。

她衝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撞到上去。一心隻想著卓逸不能死,至少不能讓他們抱著一起死,無論如何也要把兩人分開。

電光火石之間,織田良子突然撞了過來,離崖邊僅僅不到一步。卓逸下意識地鬆開圈住鬼奴的手,抓住了良子的肩膀。

可織田良子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衝上去,即使卓逸抓住了她,但另外的半邊身子還是往鬼奴的身上狠狠撞去。

鬼奴身後就是崖底,良子的衝擊讓她搖晃了下,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向後倒去。

她緊緊地瞪著卓逸抓住良子的手,掉下懸崖之前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比這個世界上最利的利刃還尖銳。

“小貓!!!”卓逸本能地撲了上去,卻被織田良子緊緊地抱住了腰。

他瘋狂地甩開良子的鉗製,卻被撲上來的黑衣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放開我!!!”卓逸撕心裂肺地吼叫,身體被懸崖上堅硬的石塊劃上,鮮血徐徐地冒了出來。

卓逸仍奮力地掙紮著,卻隻能看著那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蔚藍的海裏。浪花像野獸般朝她撲去,把鬼奴卷到了無法看到的深處,讓卓逸的心頓時化成沙子。

方禦緩緩地蹲了下來,抱住自己的頭,渾身不停地顫抖著,滾燙的淚水滑出眼眶。

日出已經結束,太陽完全脫離了海岸線,映得整個世界橘黃,大海依舊生生不息地澎湃著,海鷗盤旋在崖璧上,一切還是那麼的美。

可他們,又再一次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