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紫風鈴旅店徹底沸騰了,驚叫哭嚎聲不絕於耳。這批襲擊者隻是把他們路過的房間所有住客幹掉了,但作為梅斯有數的大旅店,剩下的住客還不少。這會被房頂和二樓的激烈廝殺驚動,一個個慌慌張張往外逃。不多時,旅店所在的整條街都宛如從深夜的寂靜中驚醒過來,有膽大的人來到街上張望旅店。不過當靠得很近的幾人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後,就沒人敢靠近了,紛紛縮回街邊店鋪門口或者自己家裏。
然而詭異的是,雖然整條街的居民都醒了過來,街麵上不少火把也燃了起來,很多跑出旅店的往往跑不出多遠就倒在地上,但沒有任何維持治安的巡邏衛隊過來。發現的這點的街道居民也開始議論紛紛,因為梅斯在羅斯特的治理下還是很不錯的,晚間巡邏衛隊很密集,一般都很少發生偷盜大案。
雷利從散出旅店外的小妖精反饋的訊息也發現了這點。毫無疑問,羅斯特是絕對涉足其中,而且很深,否則不會至今沒有衛隊過來。他之前強行衝出房間,除了的確有點羞愧外,更大的目的是為了把動靜鬧得更大,也有試探梅斯官方到底涉足其中沒有的目的。
換而言之,這棟旅店暫時被隔離了……
他明白為什麼這次襲擊這麼詭異了。原本他的想法,如果隻是血之哀傷出手,那麼就會像月亮河那次一樣,暴力而迅速,既造成大影響,又讓人摸不清來路。如果羅斯特要栽贓弗麗嘉擅闖城主府意圖不軌,那大可光明正大派衛兵來拘捕。
而現在的局麵是,既有血之哀傷暴力殘忍的行事作風,又有隔絕整個旅店的官方色彩,那麼血之哀傷和羅斯特的意圖呼之欲出——既要斬草除根,幹掉所有和弗麗嘉相關的人,又要把血之哀傷出現的訊息徹底封鎖。等如果真的把雷利等人殺光後,他們大可宣布說除掉了一批暴亂叛國分子之類的,旅店中死去的無辜住客都是糟了那些暴亂分子的毒手。
雷利把旅店被隔離的情況跟拉姆斯登說了下,其他的判斷他按在心底。不過樞機主教是何等人,吃過的鹽比雷利吃過飯還多,馬上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老家夥的臉頓時陰沉得可怕。一方麵,對於羅斯特與血之哀傷牽連如此之深既震驚又惱怒。另一方麵,雷利的人把血之哀傷招來,肯定同時就是惹到了羅斯特,而雷利去惹羅斯特,很可能還是為了激化他和格雷戈裏之間的矛盾。
對於雷利心機如此之深,他甚至產生了些許忌憚之意。當然他不知道,後一個判斷還真是冤枉雷利了……
雷利當然不知道拉姆斯登心中所想,就見老家夥目光閃動,不多時便邁步往樓道另一端的樓梯走去。
他怔了怔,追上去道:“我們……出去?”
拉姆斯登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出去,留在這幹嘛?房子都快被拆爛了,還怎麼住人。”
雷利眼眸一亮,拍了下額頭。他之前的思維,都陷在了要在旅店中與來襲者分個高下上麵,完全忘了他們這邊有拉姆斯登這等猛人在,完全可以徑直殺出去。隻要出了街區,無論血之哀傷還是城主府的殺手都無可奈何了。羅斯特肯定不敢放任這些人全城追殺雷利他們,否則他自己就沒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