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讓采薇非常難過,身為母親,她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兒能比失去孩子更讓人痛苦的了,她簡直不知該怎麼跟蕭氏說了。
好在蕭氏人在空間裏,不知外麵的情況,她隻好對她撒謊說,大晉臨時有事,他們必須得提前返回,暫時不能帶她去看她的女兒了。
蕭氏是個老實的人,采薇這麼說,她也就信了,雖然有點兒失望,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當晚,風塵仆仆的采薇和南宮逸宿在了空間裏,一宿無話。
翌日起來時,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采薇起身後,梳洗打扮了,又吃了一頓相公做的愛心早餐,便決定去打探一下蕭氏女兒的死因,埋在了哪?
這種事兒瞞不了多久的,蕭氏遲早得知道。
南宮逸自然是得跟她一起的,夫妻倆來到楚王府附近的一個茶館兒裏,賞了小二一兩銀子,向小二打聽楚王府的情況。
一兩銀子在普通百姓的眼裏委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小二得了這一兩銀子的巨額賞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他神秘兮兮的對采薇和南宮逸道:“二位客官不是京城人士吧,怎麼連楚王府的情況都不曉得呢?老實跟二位講吧,楚王府當初可差點兒成為龍潛呢!”
說到這兒,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後才低聲道:“想當初太子歿了,先帝差點兒就立了楚王做太子呢,不過,還是咱們太後厲害,為了不大權旁落,巴巴的收養了一個皇子,又把青羅的公主給那皇子娶過來了,以此來加重她那養子的砝碼,先帝爺權衡之下,才舍棄了楚王,立了太後的養子為儲君的,呶,這位養子就是當今的陛下啦!”
采薇沒有興趣知道現在這個皇帝如何,她隻想知道蕭氏的女兒,那個楚王妃怎樣了,便問道:“那楚王呢?他現在如何了?”
小二“嗨”了一聲,道:“還能如何呢,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賊,陛下登基後,對楚王很是忌憚,不僅不許他去封地,在朝中連個職位都不給,朝中人慣會見風使舵的,見陛下不待見楚王,也都跟著排擠起來,楚王的繼妃本來定的是高陽長公主的嫡女,可結果迎娶的時候,高陽長公主竟偷梁換柱,把她的嫡女嫁到了宮中做了德妃娘娘,倒把駙馬一個外室所出的庶女嫁到了楚王府做正妃了!堂堂楚王,先帝次子,居然娶一個外室所出的庶女為妃的地步,這種恥辱恐怕任何男人都無法接受吧!”
小二說的這些事兒,采薇都已經聽蕭氏說過了,她想知道的不是楚王如何委屈,而是楚王妃如何了,便道:“如此說來,這位新楚王妃在楚王府的日子不怎麼好過吧?”
小二攤了攤手,說:“誰知道呢?人家屋裏的事兒,咱們這起子市井小民可打聽不到。”
打聽了半天,這小廝竟什麼都不知道,采薇有點兒沮喪了,這時,對麵街的戲院裏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吊嗓子的聲音,隱約可聽到一個女孩子的唱腔:“原來是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抑揚頓挫的曲調,委婉悠長,如泣如訴,聽得采薇大吃一驚,倒不是為了唱的如何,隻是這曲子分明是她前世聽過的《西廂記》中的唱詞!
這裏怎麼會有《西廂記》的唱詞?
她可不認為這些唱詞是從劉喜那流出來的,劉喜對詩詞歌賦根本就沒有興趣,就算他前世聽過西廂記,也斷不會記住裏麵的唱詞的,而她自己也從未對別人說起過這些唱詞,莫不是除了她和劉喜,這世界裏還有其他穿越而來的故人?
這個想法讓她為之一振,很快就忘了楚王妃帶給她的懊惱,她摸出一塊銀子遞給小二,說:“適才對麵戲園子裏唱的曲子很好聽,你去叫了那唱曲兒的過來,單唱給我們聽。”
小二接了銀子,興頭頭的去了。
南宮逸搖著扇子,懶懶的說:“娘子不是要查蕭氏的女兒嗎?怎麼忽然對戲感興趣了?”
采薇說:“適才我聽到那隻曲子,時我前世的世界裏流傳的唱詞,不應該是這個世界有的,所以我懷疑除了我,還有別人是穿越來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一定要見見那個人。”
南宮逸挑了挑眉,說:“竟會有這樣的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為夫也要見見他(她)。”
不多時,小二帶了一個細眉細眼的小戲子走了回來,給采薇夫妻介紹說:“爺,夫人,這位便是對麵青雲班的花旦芳官,剛才的曲兒就是她唱的,爺和夫人要聽的話,就讓芳官姑娘給二位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