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打量了一下這個叫芳官的小戲子,隻見她十三四歲的模樣,身量單柔,細皮白肉的,倒也清秀,便開口道:“你剛剛唱的是那支曲子新鮮的很,不知叫什麼名字?誰寫的?”
芳官福了福身,回到:“稟夫人,這曲子是我們班子裏新近排的一出新戲裏的一支曲子,名喚《西廂記》,是一個婆子拿著戲本子賣到我們班子裏的,班主因愛那故事和裏麵的詞曲,便足足花了十兩銀子買下的。”
采薇賞了她一個荷包,說:“你可知那婆子是什麼人嗎?”
芳官接過銀子,臉笑成了一朵花兒,說:“夫人,奴家雖不知那婆子的來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就住在我們戲班子不遠的地方,那婆子穿戴的很體麵,卻是走著來的,所以可以猜出她就是我們附近的人,隻是不知是誰家的。她也隻來過我們戲園子兩次,賣了兩次戲本子,就再未來過。”
“兩個戲本子?”
采薇重複著,笑道:“另一本戲叫什麼?”
芳官道:“《白蛇傳》,是一個蛇妖和一個郎中的故事,很精彩呢!”
因摸著那荷包裏硬邦邦的,小戲子的話也多起來,沒用采薇問話,就把白蛇傳的故事梗概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聽完她的敘述,采薇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和劉喜,還有第三個人穿越來了。
“你見過那賣戲本子的婆子嗎?她長得什麼樣?多大年紀了?”
芳官如實的回答了,采薇記在了心裏,等芳官一走,就喚出鸚哥,讓它按芳官剛才說的去找那婆子。
鸚哥接到命令,騰地飛上了天,用它的透視綠豆眼簡單的瞧了一下,忽然哇哇哇的怪叫起來:“主人,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太不可思議了!”
采薇哭笑不得的說:“找到就找到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鸚哥哇哇叫道:“不是這個婆子,我是說,昨晚您讓我找的人也找到了,就跟這個婆子在一處呢?”
“楚王妃找到了?”
曉媚吃了一驚:“她不是死了嗎?”
“沒死沒死,人好好好的呢!”鸚哥盯著某個方向,撲棱著翅膀說。
這下子,采薇有點兒百思不得其解了,既然她沒死,鸚哥兒不可能找不到她啊!莫非,她昨晚易容了?
可是,不應該啊,據她的了解,楚王妃是一個性格軟弱,隻會吟風弄月的閨閣女子,怎麼可能會易容那麼高難的江湖把戲呢?
南宮逸見采薇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忍不住說:“怎麼了?”
采薇便把鸚哥兒看到楚王妃的事兒告訴了他,南宮逸說:“這還不簡單,咱們留下來,在觀察觀察,一定會看出端倪的。”
一時半會兒的,采薇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隻好同意了南宮逸的提議,讓鸚哥盯著楚王妃,仔細的觀察她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鸚哥對楚王妃的忽然出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主人下了命令後,它索性飛到了楚王府裏楚王妃居住的院子,在院子裏盯著楚王妃的一舉一動。
打發了鸚哥,采薇和南宮逸也離開茶館,去別處閑逛散心了。
大雍的風土人情跟大晉十分相像,連街道的建築都跟大晉極其相似,夫妻倆在城裏逛了一圈兒,覺得沒什麼興趣,便找了個背人的地方,喚出神鷹,乘著神鷹往別處去散心了。
大雍山川秀麗,幅員遼闊,神鷹在空中盤恒了一圈兒,采薇遠遠的見相隔百餘裏的地方,有一片連綿起伏的大山,山高入雲,巍峨聳立,便對神鷹道:“去那座山上瞧瞧吧!”
神鷹鳴叫一聲,振翅往采薇說的那座山飛去,轉眼間,便飛到了那座山上。
夫妻倆下了來,卻見那山疊翠連綿,眾峰朝拱,列嶂環圍。響泠泠流泉幽咽,密葺葺亂草迷離。崖邊怪樹參天,岩上奇花映日。山徑煙深,野色過橋青靄近;岡形勢遠,鬆聲隔水白雲連。淅淅但聞林墜露,蕭蕭隻聽葉吟風。
南宮逸拉住采薇的手,說:“山勢陡峭,娘子要拉緊我,免得失腳跌下去就不妙了。”
采薇有空間,就算是跌下去了,也大可以躲進空間去,他原不必擔心的,隻是太過在意采薇了,難免囉嗦些。
采薇抿著嘴笑了笑,也沒有與他辯駁,隻聽話的拉住了他的大掌,夫妻倆一起在山中玩賞起來。
山裏的景色極美,遠觀山山青疊翠,近觀山翠亞青山。參天鬆婆娑弄影,靠峻嶺逼陡懸崖逼陡澗。綠檜影搖玄豹尾,峻懸崖青鬆折齒;老龍腰望上看似梯似鐙,望下看如穴如坑。青山萬丈接雲霄,鬥澗鶯愁長地戶。山徑崎嶇,難進難出;水途曲折,流去流來。樹梢上生生不已:鳥啼時韻致幽揚;正是觀之不舍,樂坐忘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