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跌坐在地上,坐在人魚的旁邊,他撫摸著人魚的臉,猙獰地笑了,他說:“你殺了我也沒有用,你來不及取出她肺子裏的水。我勸你還是聽我的話,把命紋給我們,否則她就得跟我陪葬。”丁一凡蹲了下去,右手如同鐵箍一樣抓住了男人的左手,他把自己的左手放在男人的手心上,一字一句地說:“你,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我是獵命師,隻要我想要,隨時都能要你的命紋。永遠不要惹可以要你命的男人,這一點,你永遠都不要忘了。”丁一凡左手一抓,一個青紅相間魂魄般的東西被他從男人的手心中扯了出來,那個靈魂在掙紮,在嚎叫,伴隨著靈魂的掙紮與嚎叫,男人的身體不停地抽搐,丁一凡麵無表情,無視靈魂的痛苦掙紮。他一寸寸地把那青紅色的靈魂抓了出來,靈魂出來的一瞬間,男人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而在這瞬間,人魚身體突然弓了起來,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丁一凡左手瞬間布滿了掌紋,他伸出了左手,虛空在蘇小小的麵前一抓,一股青色的水流從蘇小小的鼻口中奔湧而出,然後他的手一捏,水流變成了青色的光,籠罩在這個房間裏。與此同時,人魚的翻滾停止了,她被剛剛的痛苦從昏迷中弄醒,看男人趴在地上,她無力地扭動過去,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輕輕抽泣,一顆顆珍珠從她的眼中掉落下來,在地上來回地滾動著。蘇小小深吸了一口氣,趴在地上咳嗽半天,她感到四周很溫暖,這青色的光似乎是為她而生,她仿佛回到了母親的體內,回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蘇小小看到了丁一凡溫柔的眼神,丁一凡輕聲說:“好點了嗎?”蘇小小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丁一凡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男人的麵前,人魚看丁一凡過來,咧著嘴,咬著牙,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嘶吼聲。她似乎還想在這個青光之中掙紮而起,但這個青光並不是為她準備的,她甚至連站起來都不可能。蘇小小看丁一凡如此,急忙在身後喊道:“別,別,放過他們。”丁一凡回頭對蘇小小點了點頭,然後他對人魚說:“命紋被我強行拉出體內,已經給他造成了無法逆轉的傷害。如果一個時辰之內我不能還給他,他就要死。沒有了這個命紋,你也要死。我不想你們都死在這裏,我把命紋還給你們。但是你們還是要接受法律的製裁。”人魚眼中閃過了驚喜,她點了點頭,丁一凡蹲了下去,與男人的掌心相對,過了一會兒丁一凡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又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掌,歎了口氣。男人轉醒了,他摟著人魚,對丁一凡說:“你要我怎麼做?”丁一凡說:“我要你自首。”男人說:“我自首可以,但魚兒怎麼辦?如果她跟我一起被抓,她會被人當成試驗品解剖的。求求你了,放過他。而且她不是人類,她生存的世界裏是弱肉強食,你覺得人類的法律對她來說公平麼?”丁一凡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你去自首,我答應你一定找到人定勝天的命星給她。不過在這之前,我會把她放在一個可靠的人那裏,那個人有個大魚缸,足夠她生存的。或者如果你願意,我帶她回到太平洋。”人魚哭著說:“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跟你在大陸上生存,我要可以見到你。”丁一凡歎了口氣,他說:“如果你同意,我現在讓小小打電話叫增援,她現在我的浴缸裏對付一下吧。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一定找到人定勝天的命星給她,讓她可以去牢裏見你。”男人點了點頭,小小已經打電話叫了增援,丁一凡放了一缸水給人魚,男人跟人魚在浴缸前手挽著手,相視流淚。丁一凡跟蘇小小站在外麵,對視了一眼,都歎了口氣。蘇小小眼淚汪汪地看著丁一凡,她說:“你一定要找到那個命星啊,一定要。答應我。”丁一凡點了點頭,然後他說:“我知道你是想要用你的言者影響我,但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你們都可以放心。作為最後的獵命師,把合適的命星給應該得到它的人,是我的責任。”第二天一大早,丁一凡坐在桌子旁,看著電腦上的頭條信息,蘇小小正在浴室裏麵給人魚換浴缸的水,順便詳細地詢問了昨天自己離開之後丁一凡有沒有什麼畜生行徑。電腦上的小企鵝突然蹦了蹦,一條新聞跳了出來。“船舶大亨之子孫曉青今日承認與多起謀殺案有關,案情在進一步的審理之中,天青船舶的股票開盤跌停,連累眾多股民。”丁一凡關上了那條新聞,拿起了電話,接通之後笑聲就如同一個在妓院裏麵接客的老鴇一般,他說:“李老板,我手裏有一條美人魚啊,有沒有興趣啊。不能賣,不能賣,肯定也不能吃的啊,切片火鍋都不行。我租給你,一個月十五萬,你看怎麼樣啊。好,好,下午你過來接吧,都準備好了,放心。一定不能吃哦。”蘇小小聽聲走了過來,手中的盆一下子砸在了丁一凡的頭上,她說:“你幹什麼?”丁一凡說:“她養在家裏,別的不說,每天的水費要多少你知道麼?這個地方環境優美水域廣闊,最關鍵的是,沒有人敢動李老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