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光鮮的城市也有著黑暗的角落,S市未必比其他的城市光鮮,可是卻一點也不比其他的城市缺少肮髒的角落。在城市的市中心,緊靠著步行街的轉角胡同,往裏麵走十幾米再轉一個彎,這裏就到了S市的髒街。這條街道本來叫什麼名字已經沒有人在意了,白天你來這裏,到處都是殘破的樓房,一處處房屋肮髒不堪,地麵上都是各種各樣肮髒的東西,針頭、手紙甚至可能看到一兩個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倒在地上。如果你晚上再來這裏,那麼你肯定會懷疑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裏的夜晚要比任何地方都熱鬧,到處都是人,都是荷爾蒙過剩的人。這裏在晚上會開張十餘個酒吧,你想要的東西在這裏都有,無論你有多瘋,在這裏都會碰到比你更瘋的人。這就是S市的髒街,也是這座城市夜間的統治者。而今天,這裏似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髒街一如既往的熱鬧,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這裏便活了,無論你是什麼人,這裏都會給你最熱烈的歡迎,男人、女人、殺人犯,甚至如同街角出現的這個異類。這個異類走入了人群,他看起來好像是人跟蝙蝠雜交出來的那麼一個怪獸,耳朵尖,眼睛大,眼白多於眼仁,頭發也綠得發光,他穿著一件鬥篷,低著頭,似乎想要隱藏自己的行蹤。但這條街道已經人滿為患,在酒吧門口排隊等待進入的人已經在外麵自己HIGH了起來,他們在一起跳舞,唱歌,然後混戰,總有那麼一兩個人撞在這個異類的身上。異類卻低著頭,他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發現幾對男女眉來眼去之後打了幾個手勢,然後互相摟抱著跑到了一旁黑暗的轉角處。這裏是髒街的約會聖地,也是很多人過來的目的地之一,這個轉角被人專門做出了許多個秋千,然後秋千架子還在,秋千都殘破不堪了。而這些架子隔開的地方,就是晚上男男女女第一波讓荷爾蒙迸發的最好去處,這幾個男女轉了進去,結果有點失望,因為每一個秋千架子之中總是被人占滿了,他們有些懊悔,轉身出來,卻在街口發現一個穿著鬥篷的人站在那裏,擋住了他們的路。基本上男人心癢卻無法發泄的時候,脾氣都是很暴躁的,一個男人說,好狗不擋道,滾開。那個穿著鬥篷的人抬起頭,呲牙一笑,嘴中的獠牙顯了出來,男人身邊的那個女人說,今天有化裝舞會麼?男人說,寶貝,沒聽說啊,你要是喜歡這個調調,一會兒上我家去看看我的收藏。話音未落,眼前黑影一閃,那個鬥篷男已經站在他的麵前,他下意識地一推,卻沒有推動,對方的身子很硬,也很冷。鬥篷男一伸手抓住了男人的頭發,將他的脖子一歪,一口咬在了上麵。身後的幾個人一愣,女人頓時尖叫起來,結果下一秒也被人抓住了脖子。髒街的約會聖地裏麵鬧翻了天,可是外麵都是酒吧與微醉的人,尖叫聲莫說外麵聽不到,就算是聽到了也沒有人在意,這個街頭每天至少發生五起鬥毆,更何況女人的尖叫也並不都是因為痛苦。在這裏廝混的人都習慣這裏的混亂,他們一心想要進入酒吧開始他們的新生,就在他們並不在意的時候,約會聖地的巷口那個鬥篷男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十多個人,這些人走路的姿勢很怪,如同遲鈍的木偶。鬥篷男走到了一處酒吧前,他直接走到了隊伍的前頭,對看門的人一伸手,二百多斤的壯漢下巴被他抓在了手中,然後瞬間頭轉向了身後。排隊的人還沒等反應過來,那十多個木偶都衝了上來,撲入了人群之中,瞬間一片鬼哭狼嚎。這條街上還有很多酒吧,也有很多個這樣的隊伍,雖然天天這裏打架,但看到這種群架出現,排隊的人不明就裏,隻當是今天倒黴,紛紛退出了髒街。鬥篷男似乎對那些人沒有興趣,他身後的隊伍更加壯大了,三十多人站在他的身後,神情木訥,一個個都如提線木偶一般。鬥篷男走進了這間酒吧之中,然後這間酒吧再也沒有人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