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之前那次打鬥之後,貝利和伊莉婭變得要好起來,薩雷斯養傷的這段日子,貝利會在用餐的時間坐到伊莉婭身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也因為貝利對伊莉婭態度的轉變,伊莉婭耳邊一直刺耳的議論聲也消失不見了。
“果然你是一個奇怪的小姐呢。”貝利邊用力地咬著牛肉邊說道。
“你可沒資格說我。”伊莉婭苦笑了一下,貝利把她當做一般人一樣欺負著,現在又當做一般人一樣交談著,這一點讓伊莉婭無論如何都無法討厭他。倒不如說,和他相處起來很輕鬆,而薩雷斯卻從來不肯舍掉對她的敬語,伊莉婭覺得薩雷斯作為護衛或是一個朋友哪裏都好,就是這一點讓她不滿意。
敬語說明了身份的懸殊,她不喜歡。
“明天你就要走了吧?”
“誒?”
“明天……”貝利抓了抓棕色的頭發,“你就要出發去北方的奧拉城了吧?突然覺得你就這麼走了,沒人陪我練習了……還真有一點寂寞。”
伊莉婭笑了出來,“嗬,原來你舍不得我,那就和我一起走吧。”
這句話不是玩笑,伊恩將軍讓伊莉婭自己挑選護衛隊的成員,當然,馬修為了暫時躲一下教會派來的祭司,要和伊莉婭他們同行,自然擔任了護衛隊隊長一職。
“還真的是很自由啊,想帶上誰就帶上誰,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小姐和少爺們。”貝利嘟囔著。
事實上,所謂的自由,是一個很難去解釋的概念。
“如果說羨慕的話……我才要羨慕你呢。”伊莉婭把麵前的餐具收拾整齊,準備送到指定位置去,不過很顯然貝利不能無視她剛剛所說的話,又把她拉了回來,讓她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羨慕他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士兵。
“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身世,這一點我們一樣不自由,我很羨慕你,羨慕你的隨意,羨慕你的可能性,羨慕你的未來……我真的很羨慕你。”她覺得自己的鼻子開始酸了起來,她站起身,趕忙離開了。
伊莉婭對自己其實很沒有信心,她曾經賣掉了自己的十年壽命,甚至自己的靈魂都已不屬於自己,她對於“未來”的概念隻有恐懼。
無法克製的恐懼。
身後貝利衝她大聲地喊道:“居然說這種老成的話,果然你很奇怪!”
出發之日。
天空一直陰暗著,似乎有一場大雨將至,不過這位小姐是不會因為一場雨而停留,堅持要按計劃在這一天出發。這個前往奧拉的隊伍一共才隻有十四人,不過伊恩將軍倒是覺得,有馬修跟著不會出任何問題。
出發前幾天的一個晚上,伊莉婭被伊恩叫到了他的房間裏,兩個人一起喝了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