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起身,周小平又說,“你順便買黃紙,白蠟,木梳子,還有墳地裏的青蒿,最好一米高的!今晚,不出意外,你就能見到咬你命根的那個鬼了!”
“是小花豬嗎?”
“不,是趕豬那個小媳婦!”
好吧!
早飯沒吃我就踏上了回去的客車,沒到家,我就直奔了北屯,很快就問清了小媳婦的生辰八字,又在一個墳頭找了兩根青蒿便回來市裏。又買了黃紙白蠟和木梳和黃香,然後來到了周小平的居所,這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周小平已經在家等候了,她好象也沒閑著,弄了黑狗血和符咒什麼的。
見我的東西,她一樣一樣清點,說,“少個床單!”是她自己忘說了,就摸頭說,“也罷,就用我的床單吧!可是,伊鄭千,這個錢你得出的!”
我擦,這也太小摳了,破床單還我出錢,我出錢就買新的了。好吧好吧,不跟你計較。我心裏想,這女人誰要娶回家一定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就嘴唇大了一點,但是性感啊。
把床單拉下來,鋪到地上,把茶幾擺在上麵,上麵鋪了黃紙,黃紙上擺著白蠟一碗白米飯,上插黃香,還有一塊鏡子,鏡子上寫著小媳婦的生辰八字,頭發用火點燃一根,成灰後撒在八字沒幹的筆畫上,周小平端坐在鏡子前,我坐在一邊,手裏舉著兩顆青蒿,青蒿過頭,按周小平說,這樣鬼是看不見我的。
排練了兩次,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周小平起身,從一個包裏拿出一樣東西,這東西包了好幾層,扒開一層看不見物,又扒一層。
什麼東西這麼珍貴,我意外的發現這東西用五色布包的,紅黑白黃綠,還神秘,我心裏琢磨一定是打鬼的法寶。
可打開最後我一看,有些失望,是一把木梳,一把木質的木梳,拿出木梳周小蘋說,咱們開始吧。
然後點燃白蠟和黃香,關掉了電燈。
屋裏一下進入了昏暗。周小平端著在茶幾前頭發散亂,使勁一晃,頭發便把臉全部遮住,然後拿起了木梳搭在頭發上,也不說話,嘴裏噗噗地吹氣兒,氣流鼓動頭發一蕩一蕩。
氣氛一下陰森詭異起來,我在周小平身側,抓住了桃木劍。
過了十幾分鍾。
突然,燭火搖晃起來,原先有一寸的燭火,一下變成了黃豆大,屋子昏暗無比,我知道有鬼來了。我緊盯這黑暗處,可並不見影子。
到是周小平說話了,手裏木梳慢慢慢慢地梳頭,含著嗓子說,“來位你是誰,為何苦相追?”
周小平是在問,可並沒有聲音回,屋裏寂靜一片。
“來位你是誰,為何苦相追?”周小平一連問了三遍。
終於,憑空又聲音回來,“我乃朱鳳仙,與爾婚配十四年,殺我也罷了,還吃我肉解饞,我要他命根兒,是想續前緣,命根是我的,不準他人含,誰挨他命根兒,我讓她玩完!”
好狠啊,我碰的兩女人死因找到了,原來是這個家夥搞的鬼。
這鬼說的什麼意思?是說和我嗎?十四年前我才九歲,難道是神仙姐姐來了?我一陣大喜,想起了小時候。
小時候我是個淘氣的小子,屯裏的小孩除非不打架,打架就有我,不時就有母親領孩子來找我家來。而這時候母親便舉著棍子追打我。
可一爸二爸都變了法地護著我,有時候他們會獻出屁股替我挨打,這個時候,母親下手特狠,打得兩爸爸哎喲哎喲大叫,他們的溺愛,無疑助長了我的劣根。
終於有一天,我惹了大禍,為此我在河套蹲了三天。
我說的大禍倒不是我打了誰家的孩子,而是我去了我家後邊草甸邊上的黑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