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宋欽傻笑“你說呢?”她問我。
“哦。”我尷尬的看著他們隨手把背包的拉鏈拉上,想要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一起吧。”宋欽說。
“好像不太順路。”
“我們可以先送你。”他又說。
“算了,那樣太麻煩。”
“沒什麼麻煩的,走吧,我們先送你。”姚夢挽著我的手。“你最近好像跟肖越走的很近,可能是我還不太了解她吧,但是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什麼好人。”
“她最近搬到我家附近了,出門回家經常遇見她。她也經常來找我陪她玩。”
“她是做什麼的,她多大了?”姚夢有些好奇的問。
“旱冰場服務員啊,跟我們一樣大。”
我意識到宋欽在看我,他的眼神讓我有些想逃避,我看向姚夢“對了,我還要等一下黎洪。”
“這麼晚了等他做什麼?”
“他昨天不是請假嗎,我給他做的筆記一會兒拿給他。”
“周一早上拿給他也一樣啊,反正又不急著用。”
“他得複習呢,快期末了。”
“他什麼時候也這麼用功了。”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一直都挺用功的。”我突然說。
“不是吧,他除了打籃球用功我倒沒看過他在其他地方花上過什麼心思。”
“努力不是表現在人前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再說些什麼。
“黎洪的努力不會讓我們看到。”宋欽跨上自行車“走吧。”他對姚夢說。
“那你一會兒早點回家。”
“好。”
“周一見。”宋欽說。
“好。”
“閃閃。”
“嗯。”
“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了。”
“我知道。”
她朝我揮揮手。
宋欽載著她的鏡頭很快的消失在了視野中,我看著這個鏡頭慢慢的變小直到看不見。
我趴在書桌上寫著作業,路燈微弱的光線讓整個視野明亮了一些,不開燈也能看清楚眼前的字。
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回你的房間寫作業。”她說。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我需要向你彙報嗎?”
“不需要。”我習慣的收起作業本向屋外走去。
“把你的筆帶上。”她說。
“媽,可不可以給我錢。”我突然說。
“你要錢做什麼。”
“我想去爸爸那兒,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說完後我以為我會和以前一樣被罵或者被打,這樣的要求已經不止一次了,曾經何時我心裏對這個要求的結果便是如此。可是這一次沒有。
“我不想幹涉你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爸爸他還好嗎?”
“這種事別來問我。”
“他現在住在哪裏?”
“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我有些費解。“那奶奶呢?這些年你總該跟她有聯係的吧。”
“她死了。”
“什麼?”
“好幾年前就死了。”她從包裏扔給我幾百塊錢“出去。”她走到桌邊拿起我的筆一起遞給我。
“你怎麼沒有告訴我。我還沒有回去看她。”
“出去。”我沒有接她手裏的東西,推開門走出去然後用手狠狠地摔門,憤怒與悲傷占據了我大部分心靈,我是恨她的,恨她的惡毒,恨她的隱瞞。
人為什麼要死,奶奶是否和外公一樣去到了另一個世界裏。是否真的有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死後生活的地方。
崇江的天空微微亮,許多婦女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晾衣服,她們在自家的陽台把衣服翻過來晾在向陽的地方,小孩子在陽台上頑皮著撥弄婦女種在陽台上的的粉色的我叫不出來名字的花。男人們騎著電動車出門了。
門口幾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朝著裏頭走來,因為這裏房租比較便宜,所以她們大多數會選擇這裏。
我關上窗戶走向客廳,看見桌上放著刺眼的幾百塊錢,我數了數是500,如果我去一趟爸爸那兒的話,這些錢剛好夠我在小鎮生活幾天。爸爸的地址她用一張紙寫在旁邊,是她的字,硬生生的正楷。看著地址我有些害怕,他對於我來說已經陌生了,我真的要去看看他嗎,會打擾到他如今的生活嗎。
坐上了火車,轉了兩趟客車,旅途中路過了許多地方,那些陌生的,新鮮的地方。有的地方莊稼種在半山腰上,有的地方在道路兩旁呈現出大自然的本色,路過許多不知源頭的河流,河流上漂浮著一些木船,不同的人生活在這些不同的地方,崇江和這裏比起來,算是一個比較繁華一些的地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