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嶽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哀歎她紅顏薄命還是情意深重,總之由內而外充滿敬重之意。
歐陽婷道:“喂,這麼出神,想什麼呢?”
嶽霖笑道:“也沒什麼,算計一下如果以咱們現有這些人參賽的話,勝算幾何敗了。”
“幾何?”歐陽婷歪著腦袋笑道,沈清寒臉上也不無關注之色。
嶽霖嘿嘿笑道:“時機未到,不可說,不可說。”
“切,故弄玄虛。”歐陽婷對此嗤之以鼻。
樓下傳來幾聲汽笛的聲響,嶽霖透過窗子往下張望了一眼,興奮道:“嘿,你們看,好戲開始了。”
歐陽婷與沈清寒也都湊過來,登時目瞪口呆。樓下大門口處,不知何時來了輛黑色的捷達車,此時正被一群老頭老太太的團團圍著。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下車,色厲內荏的大聲嚷嚷,喝令他們走開。孰料開口沒幾句,就挨了好幾馬紮。當下車也顧不得了,抱著腦袋一溜煙的跑了。
老頭老太太們群情激奮,“咣咣”砸著車門讓裏麵的人滾出來。車裏麵的見了這陣勢,估計也嚇傻了,哪裏還敢下來?而且車被裏三層外三層堵著,進退不得,就隻能幹耗著。
沈清寒叫道:“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都是你找來的?”
嶽霖笑道:“現在工錢多貴呀,誰找的起?都是義工,不要錢。”
“上訪戶?”歐陽婷恍若大悟。
嶽霖笑道:“也不是。告訴你們吧,這都是咱們供銷社老前輩,平時奉公守法,怎麼會幹出上訪這種給黨和政府臉上抹黑的事情來呢。”
歐陽婷糾結道:“那這有什麼情況?”
嶽霖道:“婷姐,看來今兒我有必要給你上一堂課咯,就講講供銷社的前世今生。”
正說話間,電話響了,嶽霖跑過去接起來,立即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喂,喂,有人在嗎?快點來,叫門口那些人滾蛋。TMD,這都是一群人啊。”
嶽霖怒道:“你TMD是誰?告訴你,也甭管你是誰,一會紀委的領導來檢查,老子沒空和你扯淡。”說罷,“咣”的把電話扣了。
沒過幾秒鍾,電話又響了,嶽霖一把抓起來:“我說你還有完沒完,都說過了,今天上級領導來檢查,一眨眼的功夫這就到了。我這會沒時間,有事咱改天成不?”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又掛了。
對方再打,嶽霖毫不猶豫的把電話線也拔了,拍拍手笑道:“這下子總算安靜了。”
歐陽婷無語道:“我敢打賭,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沈清寒笑道:“我看也是。不過剛才聽他那麼一說,我倒真是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
歐陽婷笑道:“這還不好辦?嶽小子,聽見了沒?盟主有令,讓你好好講一講這片地的前世今生。”
嶽霖笑罵:“呸,拿著雞毛令箭。”又問沈清寒:“你真的想聽?”
“恩。”美女盟主點點頭。
嶽霖歎道:“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不過好在今天咱們有的是時間。長話短說,你對供銷社這個單位了解多少?”
沈清寒搖搖頭。歐陽婷畢竟年長幾歲,經曆過那個階段,道:“我知道。計劃經濟時代的產物,在它最輝煌時期,比現如今的公檢法國地稅加起來都牛。不過貌似這些年江河日下,要不是因為你在這,我還以為早就沒了呢。”
嶽霖苦笑道:“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就咱這兒,這一爛攤子早就該沒了。但問題是,誰敢觸這黴頭?情況太複雜了,想想吧,當年能踏著無數人的屍體擠進這個門的又豈是泛泛之輩?雖說時過境遷,沒落了,但老關係、老門路都還在,子女門生也都茁長成長起來。別的不說,單是咱們後麵那片家屬院裏,直係親屬副廳以上的7家,其中包括2家省部級,縣處以上的數不勝數,一個個都牛氣的了不得。況且這些年看著別的部門紅紅火火,自己混的一天不如一天都窩了一肚子火。話說我剛來那陣,這座辦公大樓已經鎖了好幾年,水電全無甚至就連玻璃燈泡都沒幾個完好的,工資發放不及時,老頭老太太們辦退休、報醫療單子都得自己想辦法。”
歐陽婷無語道:“就這麼一個群體,想想就讓人頭疼。稍有不慎,就是一大號火藥桶。”
——分割——
最近內容有點散,鋪墊情節,順道也填一下以前挖的坑,很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