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上就發現是虛驚一場,這群人低罵了幾聲,其中一個看吉原直人托著空酒瓶要走還吩咐道:“再送幾瓶酒過來,還有……再來個果盤。”
這倒黴催的,不知道這會還要開多久。
吉原直人低頭答應了一聲就去後廚了。
赤川河仁的手下又坐下了,但馬上發現環境有些安靜,剛才暴怒著的組頭低著頭坐在那裏一聲不吭,手機貼在耳邊一動不動,似乎是在認真聽著什麼。
手機也確實有聲音隱隱傳出,但很快就成了連聲的詢問。這時這群人才覺出不對,其中一個試著輕觸了一下赤川河仁,但赤川河仁立刻手機落地,緩緩側倒了,一雙眼晴中滿是驚愕不解,似乎到死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昏暗的燈光下,他喉結上方露著一點銀光。
他這一碰就倒讓觸碰他的手下呆住了,而旁邊一人趕緊試了一下赤川河仁的呼吸,立時也呆住了,半才結結巴巴道:“組、組頭……死了?”
吉原直人原路離開,將服務生的衣服隨手剝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裏,星野菜菜這會兒才通過監控畫麵確認赤川河仁死了,而他們的那群手下正慌亂的四處要找剛才的服務生,吃驚道:“你做了什麼?”
吉原直人飛快彙入了街上的人流中,隨口道:“我把餐叉插進了他的氣管直至後腦髓,沒可能救得活了,放心。”
“什麼時候插的?”
“燈泡響的時候。”
星野菜菜還是難以相信,她可以看到吉原直人眼睛看到的一切,而吉原直人剛才確實是在老老實實收拾空酒瓶。至於燈泡會炸,那她倒是能理解,因為表麵受熱不均造成的玻璃碎裂,算是基礎物理知識,隻是沒想到還能這麼用罷了。
她遲疑著問道:“是動作太快了嗎?我什麼也沒看到,你……你好厲害!”她是知道吉原直人很厲害的,雖然平時不想承認,但這次表現也太誇張了。看起來簡簡單單,然後就這麼把事情辦了,一條性命就這麼消失了?
她不是沒見過吉原直人打死人,但這麼平靜無波還是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吉原直人已經又登上了電車,撿了個最後麵的位子坐下微笑道:“我沒看他,你當然看不到了,而且這也沒什麼厲害的,隻是些把戲,很多人都可以做到。”
“把戲?魔術嗎?”星野菜菜倒真覺得有些像魔術了。
“差不多吧!”吉原直人答了一聲。他掏出了一枚硬幣雙掌一合,然後握起了兩個拳頭,笑問道:“猜猜硬幣在哪裏。”
星野菜菜觀察力極為敏銳,片刻後肯定道:“在左手!”那隻手掌側肌肉受扭力似乎略大一些。
吉原直人伸開了左手,空空如野,又握成了拳,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星野菜菜搭拉著眉毛想了想,又再次分析了一遍,肯定道:“就是在左手!”
吉原直人再次伸展開了左手,還是什麼也沒有,笑罵道:“正常人該猜右手的。”
星野菜菜叫道:“在你手背麵,用指縫夾著。”她不高興了,覺得智商被吉原直人侮辱了。
吉原直人強忍著笑——在電車上一個人哈哈大笑那又成神經病了——他分開了左手的五指,然後將手翻了過來亮出了手背,憋著壞笑道:“在哪裏?”
星野菜菜惱怒道:“打開右手我看看!”
吉原直人從善如流,打開了右手,而硬幣竟然真在右手裏麵。星野菜菜不服,要求再來一次,然後連來了十次她一次沒猜對,最後狂暴了,直接要求吉原直人同時打開兩隻手,而兩隻手裏竟然都空空如野。吉原直人終於忍不住笑了,張嘴把硬幣噴了出來。
星野菜菜感覺被耍了,怒聲道:“快點告訴我怎麼做到的!”
吉原直人不肯,他打算用這個魔術耍星野菜菜到成年為止,隻是笑道:“近景魔術就是障眼法,一個近景魔術師不經訓練就是個好扒手,而隻要想殺人,略為訓練一下就能做到我剛才那樣兒,甚至更巧妙,所以……你第一次見覺得挺新鮮,但真穿了一文不值。弄個機關,然後訓練一下手速、空間記憶能力就可以了,而人真的很脆弱,一捅就死,注意力也真的很容易被轉移。”
他剛才那魔術就是用了扒手的手段。真的好扒手放枚硬幣在手上,外表一動不動的情況下僅憑著肌肉顫動就能讓那硬幣在身上轉一整圈,也就是你明知是他偷的錢包,就算按住他搜身那也搜不出來,那錢包在他身上轉來轉去的——除非剝光了吊起來搜。
星野菜菜抿著嘴,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一時陷入了深思,但她覺得有必要以後對魔術師尊敬一點了,感覺好可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取去性命的感覺。
吉原直人也收起了硬幣,心中卻想著西九條琉璃,不知道他送去了飯她有沒有好好吃。那女人看到今自己沒去,是高興呢還是又生起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