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在幾聲回響之後歸於平靜,秦嘯風的心卻不能平靜。江湖未遠行,已然結緣魔音宮。此後是凶是險都難以決斷。手臂慢慢抬起,附在王紫嫣的背上,真氣緩緩流傳至王紫嫣身上。睡夢中的王紫嫣,睫毛顫動了幾下,慌聲大叫:“峰哥,閃開!”陡然間一口鮮血吐出。秦嘯風大驚,原來王紫嫣尚沉浸在幻境之中,連忙出聲喚道:“王姑娘!”
王紫嫣一口鮮血過後,繃直的身體再次的鬆軟。秦嘯風想起了太玄經的口訣,字字如洪,略有旋律的吟道:“馴乎玄,渾行無窮正象天。……”幾聲過去,隻見那王紫嫣氣息均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原來是個夢。”慘然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夢過於美好,還是現實過於殘忍!斜峰後的陽光露出了半個麵容,將盤坐在地的二人印在叢山之間。黑衣老者望向二人,點了點頭。既而闊步消失!
揚州城經曆了冬日的蕭索,已經開始慢慢的複蘇,樹枝抽著嫩芽,那些南去的雀兒開始漸漸飛了回來,朱門繁華,似乎也是鳥兒眷戀之地。唧唧喳喳的盤算著在那塊屋簷下另築新巢。院子裏蘇瑾似燕雀兒一般輕盈,幾套劍法舞弊,臉不紅、氣不喘。做了一個收勢,招牌的笑容浮現臉上。
“木奎,怎麼樣?我的劍法是不是越來越精妙了?”鍾木奎裹著裘絨大衣,不由的緊了緊,勉強的擠了一個笑容。
“嗯!”
“我說木奎,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你就不要再想了,再說了,你的武藝尚在,又何須如此消沉,隻要學會了武師父的弱水劍法,隻怕將來嶽老頭都不是你的對手。”這番在鍾木奎看似忤逆的言語,蘇瑾不厭其煩的說了不下百次。
“逐出師門,我還有何顏麵習武?”鍾木奎眼睛瞄向屋簷下築巢的雀兒。極力隱忍著悲傷,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豁達的樣子。
“你不習武,將來危急關頭,誰來保護我?”蘇瑾扯著鍾木奎的衣袖,不停的搖晃著。
“縱然沒有我,李少白也能保你周全,他的醉劍可是威震江湖的絕學!”鍾木奎想到了秦嘯風身負絕學,卻沒有門派之別,著實瀟灑。
“少白哥哥!他在萬花穀那麼久,至今未歸,這傷竟是那麼難以根治麼?”石二虎雖然來到了揚州,隻因途中弄丟了秦嘯風,不好交代,索性沒有前來蘇府告訴蘇瑾,以至於蘇瑾以為秦嘯風還在萬花穀中。
“大少爺,大少爺!”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喊道。鍾木奎坐直了身子,有些奇怪的看著氣喘籲籲的家丁。
“什麼事情?”
“老爺讓你快快回家。說是有急事。”家丁摸了摸身上的汗水。鍾木奎起了身子,便和家丁一道回去,若是以前多是纏著蘇瑾,自從被驅逐出師門之後,更多的是蘇瑾拉著鍾木奎。
“誒!木奎等等我啊!”蘇瑾將劍一丟,快步的追上去。
鍾府之中,自少爺被驅逐出了盤龍門,再無習武的規矩,每個人都本分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深怕這種尚武的精神觸動了大少爺的神經,連護衛的日常訓練,也移師郊外。所以此刻的鍾府看起來要空曠的多。
“爹,你找我!”鍾木奎看到父親鍾萬豪竟焦慮的在門外踱著步子,這可是少有的見聞,必然是有大事發生。
“奎兒,你終於回來了,快快,隨我進來。”鍾萬豪拉著鍾木奎的手,連忙衝進了房間,蘇瑾想要跟上,沒想到卻遭遇了門口二人的阻攔,這鍾府蘇瑾出入自由,從來沒有遇到這種請況,守門的解釋道是鍾家的家事,蘇瑾也就釋然,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著,難不成是鍾萬豪要把家事正是移交給鍾木奎打點?這也太草率些了吧?嗯,一定是鍾萬豪怕鍾木奎閑得發慌,找點事給鍾木奎讓他忘了習武的事情。蘇瑾握了握小拳頭,一定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