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一黑衣人恭敬的對雪無憂施了一禮,雪無憂並未搭理,那人也不敢妄動,雪無憂自顧自的清理著古琴,她也隻有麵對這把古琴的時候方會流露些許感情。“習武之人,兵刃才是知己,你若不對他好,他也斷然不對你好。”雪無憂一番話說得低沉且無頭無腦,漫無邊際。
“京城的事情辦妥了?”雪無憂終於抬起了頭。看著那卑躬屈膝的手下。
“回教主的話,已經辦妥了。即日即可啟程前往。”
“啟程?不急,就讓我再彈奏一曲吧,少年人殞命,我總要送上一首挽歌,否則該有人不願意了。”雪無憂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餘光似有似無的瞄向屋頂,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她卻不願點破。來者不善,索性就以禮相待,若是能在這首曲子下麵走了出來,見一見總是可以的。至少他們夠資格。手下人見到雪無憂如此說道,當下退出門外,將門緊掩,風乍起,隻挑動窗前的珠簾,這一刻雪無憂尤為沉浸。
“離殤破奴曲,本就是一首挽歌,再演奏一番又何妨。”雪無憂終究是改變不了喃喃自語的老毛病,一屋子就她一個人,她又在說給誰聽呢?
翠香樓,清雅居的屋頂上端坐著四個人,宋子玉麵色無常,塗星辰嘴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齊清月黛眉緊鎖,儼然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鍾木奎茫然四顧,不知道什麼時候該下去,一探究竟。隻見塗星辰伸手納入懷,手中握著幾粒黑色的東西,好像花生米一般,微笑著遞給了三人,宋子玉接過來便塞在了耳朵裏。齊清月與鍾木奎照著宋子玉的樣子做了。鍾木奎耳朵剛剛塞住,仿佛失聰一般,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音。
三人再次探頭,雪無憂的琴聲已經鋪灑開來。清雅居占據高點,三人又蹲立在房頂上。翠香樓大堂裏的春色景色眼底,隻見滿屋子的食客皆是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塗星辰回頭與宋子玉一陣唇語:“琴聲有古怪。”
“魔音宮的伎倆罷了。“宋子玉回了塗星辰的話,鍾木奎不解的看著兩人,使勁的拍了拍耳朵,沒有道理這二人說話自己聽不見,難道塗星辰捉弄自己,給的東西有些古怪?鍾木奎還沒有來得及問些什麼,人已經跌落下去,衝忙間無處著力,眼見著要摔倒在地,出個大醜。宋子玉適時的拉住了鍾木奎,四人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鍾木奎心中有些詫異和惶恐,原來這宋子玉的輕功竟然強大如此地步,剛才拉著自己還能那麼彰顯隨意,又足見內力的不凡。
雪無憂手底下並未停住,抬起頭,直視著四人,臉上掛起了淺淺的笑容。“我好心好意,為四位奏上一曲,為何四位不賞光呢?“雪無憂到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四人耳朵中的古怪,隻怕再大的聲音也未必有效。
“哼!這等害人的手段,也算是好心好意?“宋子玉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