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梓馨發了高燒。在第二日,就臥床不起。她身受重傷,偏又飲酒過量。
傅九塵在床榻前見她迷糊中胡言亂語,心裏十分自責。
原本借酒提親促使她與師兄成婚的,卻不想連他都醉了。喝酒誤事,真是一點不假。
“白虹社的酒,待我病好,一同去取吧。”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伸出手臂,抓住了麵前的傅九塵。一張俏臉不知道是高燒所致,還是羞愧難當,弄得滿臉通紅。
傅九塵有些難以招架。尤梓馨也確實與自己相遇的名門閨秀、江湖女俠不同。
扭過眼神,點了點頭。隻是自己如何完成此約?
“師父......”李向晨一身道袍,站在殿門處喚道。
傅九塵見尤梓馨又迷糊睡去,呼了口氣,走了出來。“何事?”
“冥...”李向晨朝著尤梓馨的木榻瞅了一眼,“噬魂府冥天仙君來了,現正在後殿和掌教一起......”
傅九塵一驚,忙伸手一攔,示意出殿門再說。
十五之期將至,噬魂府先滅了觀音齋,此時到這世尊坊,又所為何事?難道是打聽虛實?還是走漏了消息,知道尤梓馨在此?
他帶上配劍,關了殿門,神色嚴肅的走向後殿。
冥天仙君心性多疑且殘忍嗜血,他若到來,勢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傅九塵剛踏上後殿的漢白玉石階,便聽到冥天仙君狂妄恣意的笑聲。
“傅掌教說的在下並不認同。”冥天仙君一張陰晦的灰臉此時發著笑意,紫色的衣袖在風中搖擺,看似孱弱的身影毫無預兆的躍上半空,一掌擊在後殿的梧桐樹上,一路急速墜下,如同一隻紫色的大鳥落回原地,一身骷髏牽連著嘩啦作響。
可憐一顆梧桐樹,在他妖力之下,迅速落葉枯萎。
“佛說平等,故無分善惡,生死由命,輪回即佛理。倘若我不來世尊坊,這樹便也沒了劫數,觀音齋之命數,本為天意造化。我不為,自有人為。此為興衰之理。”他一番詭辯,讓傅九塵緊緊皺了眉頭。
“仙君說的極是。”一襲白袍的傅九書嘴角牽起一笑,眯著鳳眼伸手取了一片落葉,“但人為萬物之靈,興衰榮辱乃人念所向,尤梓馨此時正在我世尊坊做客,不日將嫁我為妻。我自己的妻子,豈能容人帶走!”
他口中說的陰寒,傅九塵不禁閃爍了幾下眼睛。
“觀音齋的伏魔咒無法與傅道兄的天師符法相抗,此為天下皆知,尤梓馨身為觀音齋首徒,叫囂跋扈,娶這樣一個女子,於世尊坊顏麵有損。傅道兄你......”冥天仙君頓了一下,“我聞世尊坊丹霞堂施恬雅出身名門,其貌美絕倫,溫柔嫵媚,從不傷人性命,與正邪高手名宿過招竟無敗績!這才是上上之選啊!”
“這不消你管,我獨好此口。”傅九書冷冷回道。
“哼!傅九書,你不過一個小人,想是貪她觀音齋的獨門幻境的血穴,想引以己用吧。加上你世尊坊的幻境血穴,在三年後的點星觀,好技壓群雄!少以顏麵何存這種借口唬我!”冥天仙君喝道。
“這都被你瞧出,我世尊坊焉能成為天下第一修仙大派?總之,讓仙君失望,這個女人,我娶定了!”
冥天仙君臉色一橫,鬼爪掀起一陣腥風,朝著傅九書麵門襲來。
傅九塵知他噬魂鬼爪的厲害,隻見隨他漆黑的雙手,空中浮現出數隻扭曲的妖靈,一並撲上!他提氣出劍,一招世尊坊月蝕劍的“劍聲破空”,帶著寒光弧線,擋在了傅九書的麵前。
無數劍氣從他周身擴散,強勁的靈氣與冥天仙君的濁氣相觸,碰的一聲,竟讓冥天仙君退了半步!那隨著鬼爪出現的鬼靈,紛紛遁去!
他身子瀟灑躍起,雙腿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右手將劍投擲插入地下,在傅九書的四周布下圓形的八卦天師陣,一抽腰間折扇,瞬移即至到冥天仙君的麵前。
嘩!折扇一點,抵住冥天仙君的額頭,“想打,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