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適才答應我的,三日之內,不會碰我!”尤梓馨喝道。
“我說的清楚,自明日始三天之內,現在入夜,還沒有天明呢。”傅九書笑了一聲,自床榻坐起,“或許,你還有一個籌碼,告訴我,你從哪裏學的劍法,並且把劍法教會與我,我可能改變主意。”
“不用了!”尤梓馨氣得渾身發抖,“不就是一夜麼,睡覺便是!”
她賭氣般的坐在床榻邊上,挺起胸膛,“睡吧!”
傅九書伸手摟住她腰,“是啊,睡覺睡出個孩兒,九塵心胸豁達,不會放在心上,這樣吧,要是你生下孩兒,無論是男是女,我養。”
尤梓馨心裏一緊,抓住了他放肆的手臂。
“傅九書,你是世尊掌教,身份至尊無上,人生還有什麼不如意,為什麼偏偏要折磨我們這些苦命人?難道九塵不奉你為尊麼?還是你不夠天下無雙?一味追求權勢地位名望,難道你還怕被別人看不起?”
傅九書微微動眉,一句怕被人看不起,深入其心。
自己確實已經名望所歸,坐上了天下第一的位置。就是總覺得,人生不應如此。
到底要什麼?
傅九書聽她喝問,不知如何對答。
“我堂堂世尊掌教,折磨你做甚,你尤梓馨已是我的妻子,輪到九塵,也隻能第二!”他蠻橫將她攔腰抱起,壓了上去,“不教我劍法,我就...”
尤梓馨沒有反抗,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眼裏死灰黯淡,連自己一眼也不瞧。
原本調戲的心情,頓時沒了趣味。
他一言不發,給她蓋上了被子,伸手抱住棉被,將右腿橫架在她的被窩上,算是困住了她。
“你的手鐲,是你娘送的麼?”他閉著眼睛輕輕問道。
尤梓馨見他並未用強,心裏雖然奇怪,卻也不想琢磨這男人的心情,“嗯。我娘自我記事,就送我了。”
“有娘真好。”
傅九書長呼一口氣,不再翻動,聽上去鼻息漸重,竟睡著了。
尤梓馨半晌無語,這男人想些什麼,自己完全不懂。感覺他鼻息就在脖頸,卻覺得他不再危險,被他壓著,反複想了一陣,抵不住層層困意,也跟著睡去。
一覺天明,尤梓馨竟連半個夢也沒做。
猛睜開眼,傅九書一雙晶亮的雙眸,正看自己。
她猛然驚覺,自己的一隻手,攀在他胸前的肉牆之上,急忙抽了回來。
“你會唱歌麼?”
“我又不是歌姬!”尤梓馨又怒。
“小時候,母親也會在我榻前唱故鄉的歌謠。是南方的小調。”傅九書說道。
尤梓馨看他神色,不像奚落自己,“你是南方人?”她沉吟了一下,輕輕哼起小調,“一更裏,在山中,行者翻身,壓了自己本來人。幾時才得還家去,母子相逢。二更裏,楊二郎,問著王母,要他生身父母在那廂:你今指與我,救我親娘。三更裏,二郎爺,把腳一疊,我今去拿孫行者,送在老君爐內煉,他也難說......”
“停停停,這是什麼鬼東西?”傅九書驚道,“教派寶卷你能唱,你就不會唱些正常的調麼?像那‘摟一摟愁都散,抱一抱悶都消,’之類的呢!”
“呸!你付錢找人唱去!”尤梓馨從床榻坐起,“我不會唱!”
傅九書笑著坐起,正正衣冠,“唱個曲兒罷了,弄得像是要殺你一般,好吧,也算你給我唱過了。”
“獨飲紅塵,孤影枯等,再彈一曲思無聲,縈懷相思自難忍,如你難分別離人......”尤梓馨清唱道。
為什麼要給他唱?尤梓馨也不太明白,可能是隱隱覺得,他畢竟擋了苗俊一掌,與自己一樣中毒罷。可恨人也有可憐處。
傅九書站在床榻邊沉吟,聽她曲意,竟沒有動。
“你想九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