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毒辣辣地照在太平洋的這座小小的胡瓦島上,把寶石形的小島照得熠熠生輝。
“全體都有,立正!”訓練方場上,盧瑟福?路瑟中尉大喊著,看著前麵的新兵依然三三倆倆地聊天,絲毫沒把眼前惱怒的教官放在眼裏,他暗罵自己:幹嘛要幫那該死的林登!
盧瑟福是駐紮在島上有名的軍官,他待人和氣,責任心強,但最有名的還是他那滿臉的絡腮胡。而林登?幹嘛要理那該死的林登!
該死,我嗓子疼。盧瑟福咳了咳,望著前麵這群新兵蛋子,心想:額啊,一定是我待人和氣太久,連新兵都欺負我。他不由冷笑起來。
新兵們搖擺了一下,卻絲毫沒有察覺氣氛的不對,依舊你說我笑。
“全體聽口令!向右轉!繞操場跑十圈,誰最慢就再加俯臥撐五十下。還有你!艾薩克!跟在他們後麵蛙跳三圈。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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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剛剛和戰友打完牌的林登中士問道。他是個棒小夥,年紀輕輕且在賭技方麵小有所成。粗粗的眉毛下是炯炯有神的大眼,此刻充滿了關切。“你看起來有點累。”盧瑟福笑著搖搖頭,又咳嗽了兩聲:“唉,還不是那些新兵鬧的。我想知道,當初我是不是也這樣,如果是的話,我一定要找到我以前的教官,並向他道歉。”林登輕輕地拍了拍盧瑟福的肩膀——是那麼的結實——“放心吧,他們可是你訓練的,一定最為優秀!”林登充滿信心地對盧瑟福豎起了大拇指。
盧瑟福抬頭看了看空中的斜陽,還是那麼刺眼——有不刺眼的時候嗎?話說多久沒見過下雪了?林茵道上,倆人停下了腳步。現在是午休,除了執勤的人員,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
盧瑟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好奇地看著林登:“你覺得那批新兵中哪一個最優秀?”林登托起下巴,若有所思:“這個嘛,現在還不好說。唐可?湯姆?他們都挺努力。”盧瑟福哈哈一笑:“是嗎,我卻覺得艾薩克是個不錯的苗子,叛逆!在戰場上聽話能活下去,但機智會讓你贏得勝利。而艾薩克正好有自己的想法。”林登嘴角微翹:“是嗎,可惜現在沒打仗,不然就知道誰對誰錯了。”誰知盧瑟福臉色一變:“不,你永遠不會想要戰爭的。”
他差點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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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萬籟俱寂。回到自己的房間,熟悉的柚香令盧瑟福精神為之一振,好像妻子就在身邊。拉上窗簾,打開開台燈,世界仿佛一下子變小了,一切都遁入黑暗,隻剩眼前這方天地。
盧瑟福小心地把一封信從襯衣中取出,拿起小刀裁開封口。一張潔白的信紙,一篇娟秀的字跡,一張模糊的照片。
他撫摸著光滑的信紙,好奇自己多久沒見過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了。那是他最熟悉的字跡,流暢優雅的花體字,隻要看看便覺是一種享受。
盧瑟福拿起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吞咽,回顧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今天他有許多事要處理,也有許多事要煩心,但唯有坎迪斯上校找他談話令他奇怪。什麼人生目標,退伍後的生活還有對古董的鑒賞……一切都令人莫名奇妙。
盧瑟福打開抽屜,拿出一張信紙,他要給他的親人回信。
思索半天,他終於提起筆:“親愛的,我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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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冬季,洛費頓這個西南部城市還是溫暖幹燥。滿山遍野的枯黃呈現出一種病態美,將人們小小的房子抱在懷裏。始終忙碌的農田終於有了短暫幾個星期的空閑時間,不少人家已經開始準備慶祝聖誕節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