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長雙手一攤:“以前報紙上的事,總董說是謠言,我哪知道他本人是這樣的……”又安慰她,“乖女兒,不氣不氣。”
修對著她的背影,大聲笑道:“李小姐,過幾天,我去你家喝茶……”李風雅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聽他這話,隻得加快腳步離開。
歐陽沐凡氣得差點昏過去,手指劇烈顫抖地指著修:“歐陽修……你……”他隻覺自己快透不過氣來,仿佛喉嚨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難受得厲害。
侍衛長慌忙扶著他:“先生,您怎麼樣了?”
修卻趁機從侍衛長身上抽出槍,抵著自己的腦袋:“誰要再敢攔著我,我定會一槍崩掉自己!”
“任他去,我不管他了!”歐陽沐凡隻覺渾身無力,屋外的雪依然下個不停,他的心情也如同這雪天一樣。那樣的蕭條,那樣的寒冷。他能掌控天下的人,卻無力掌控自己的兒子。
到底,是前世的罪,還是今生的孽?
那些能刺瞎人眼的白光,那一聲聲鋒利似刀的問話,都讓她的心隱隱作痛。她回想起林清臨死前,那似冤魂索命的一笑,淚止不住往下落。一切尤如噩夢,明明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可是,已經過了幾天了……三天前的夜晚,她醒來的時候,四周沒有人聲,隻是無比淒冷的黑,一望無跡的黑……除了黑,隻有黑,沒有一線的光亮,沒有一絲人的氣味。原來……她早已一無所有,連二少,都不要她了……
他曾對她說,這一輩子他給不了旁人,可是……獄警跟她說,他馬上就要娶警長的女兒……原來……那一切全是假的……什麼天長地久,什麼圈兒詞,全是假的……她竟然傻得相信能與他相守一輩子……
一輩子,那樣久,她現在才曉得,她給不起……他也要不起……
“夏妓。”她又聽到了二少在叫她。每次做夢的時候,她總能見到他,或是見到母親……在夢裏他們總是對她特別的好,好得她不肯醒過來。隻是次次她都會醒過來,淚流滿麵地發覺,那隻是夢,隻是夢……
“夏妓……”修緊緊地箍住她,“你不要再哭了,我知道我不好,這幾天都不在你身邊。我現在來了,你不要再哭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出去的……”
她抬眼看著他,這次比每次夢裏遇見的都要真實。他的懷裏也特別溫暖,她緊緊抱住他,說:“你不要走……我知道這隻是夢。可我情願一輩子都這樣過。”
“什麼夢?”修一臉緊張,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生病。
“我知道你要娶別的女人了,可是……我就是不能忘記你……”她心酸地撫著他的臉,迷離地說,“我忘不了你……可能,這一輩子,我都沒法子忘記你……”
“夏妓——”他雙眸灼熱地看著她,“這一輩子,你都不需要忘記我……我愛你,愛到我自己也無法解釋的地步。我是真心的……”他隻覺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的唇。他緊緊地箍住她,箍得那樣的死緊,緊得她仿佛都要窒息了。她攀住他的手臂,熱烈回應。反正這隻是夢……
“夏妓——”他將她壓在身下,隻覺渾身似火燒,熱得難受。他幾乎要克製不住,她的眼神竟是那樣的撩人,“不……”他推開她,額頭直冒熱汗,“夏妓,我愛你……所以,我不能這樣不負責。這樣,我就太渾蛋了!我要等到新婚那晚。”
“這不是夢麼……”她思緒混亂,他吻得好真實,她的唇邊還留有他的溫度,他的氣息。原來,這一切,竟是真的!修,沒有拋棄她,也沒有要娶李警長的女兒。
“一幅美美的春宮圖,竟然就這樣結束……真是可惜了。”白子承帶著斯卡辛在牢房外,一臉趣意地盯著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