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遞上茶:“素心姐姐說的對,娘娘如今第一要務便是照料好腹中的皇嗣,旁的事就是捅破天,也自有陛下頂著。”阿秀歎了口氣:“我何嚐不知這個道理,隻是事不關心關心則亂,既然你們都這樣說,我便不想了。”
這廂阿秀睡下,是素心值夜,眾人退了出去,交待了明早的早膳,碧痕鶯兒燕兒正要離開,有一個丫頭跑來坤寧宮門口跪下,大喊:“奴婢求見皇後娘娘!”門口丫頭喝道:“還不住嘴!這是什麼地方!皇後娘娘睡下了,你這般高聲是要驚駕麼!”
素心趕忙出去,見是一個生臉的丫頭,責問道:“你是哪宮裏的?這個時辰來見皇後娘娘,如何敢高聲呼喊?”地上的丫頭帶著淚回話:“回姑姑,我是淑妃娘娘宮裏的,請姑姑喚醒皇後娘娘,我家主子不好了。”
“胡說八道,如何便是不好了?!”素心怒喝道。丫頭抽抽搭搭道:“方才陛下到了壽安宮,二話不說就讓太監閉鎖宮門,說是娘娘得了疫病,要閉宮除疫,我們娘娘明明好好的!”
素心打斷她的話:“既然是閉宮,你如何得以出來?”丫頭一愣:“奴婢是從外麵回宮,躲在一旁沒有進去。”素心冷哼一聲:“這般便是你家娘娘不好了?你是咒你主子麼?”說罷,轉頭對著一旁的太監道:“還不給我堵了嘴送回壽安宮?驚了娘娘也罷了,既然是有疫病,染上我們宮裏的如何是好?”
太監們早就想上前,聽素心一起話頭,馬上利索的堵了嘴壓著走開。鶯兒一旁道:“原來是這個緣故,當是趙成查出了傳話的人,陛下才去問罪,又不便明言,隻說是疫病。”素心淡淡的道:“憑她是誰,別給娘娘添堵,便都好好的,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不用別人,陛下自然會處置。”
鶯兒一笑:“這般的不知死活,敢來驚駕,也是不知道死路怎麼寫呢。”碧痕淡淡道:“這次給陛下和娘娘添堵,真是賽臉了。”素心也笑了:“好了好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到明日也說不完,看樣子陛下也應該回來了,你們且回去罷,明早帶早膳來。”
碧痕一撇嘴:“那明日我晚些來。”素心笑問:“如何?還有氣?”鶯兒推了碧痕一把:“得了吧,奴才哪能一直記著主子的不是,走吧,回去我給你捶腿,消消火。”碧痕一擰身:“你隻會說,回去不給我捏看我不撕你的嘴。”
燕兒拉著她們一路去了,素心轉身進殿正要關門,見乾清宮的燈火熄了,一時也不關門,在門口站著等了會子,還不見朱元璋轉角過來,想了想,關門進殿,逐一熄了大殿的燈,進了裏間,留了兩盞燈,又收幾上的碟子和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