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疑惑不解,但來人衣著,皆為縣府守衛,當下財叔抱拳道:“大人,這大鳥要獵食小人的小羊羔”他指著死在一旁的羊崽道“您看,都死了一隻了,我這才讓我侄子把他射下來!”
那人看了一眼死羊,還是搖頭,他身後一人將三彩雕屍體撿起,怒目上前,對著帝德喝道:“真的是你射死的雕?你可知道他是我們縣……”
“不要說了。”黑衣男子喝止了他,歎了口氣,向四人道:“你們趕著羊子快走,趕快回家!”
四人見他為一隻死雕如此激動,雖是疑惑,卻礙於身份,又不好發問。
“看來咱們又得找一處養羊的地方”財叔一麵說,一麵牽了羊繩,叫祥子抱著另一隻羊羔。
大武扶著帝德,四人未走幾步,身後響起一聲馬嘯,聲如清雷,似長纓擊空!
帝德從未聽過如此清揚響亮的馬鳴,不禁回看,隻見三匹肥壯高大壯馬,昂首挺胸,滾滾而來,局中一匹黑鯛似的,如影而至。
人未至,聲先揚,一個高亢昂揚的聲音隨風而至:“左護衛,我的黑風呢?”
原那黑袍男子姓左,他麵帶愁容,苦色道:“少爺,這……”
他將手指向一旁,身後一名士兵將死雕捧了上來。
見到死雕,再看到雕身利箭,少年先是驚訝,隨後立即大怒,向隨從吼到:“是誰?是誰把我的黑風射死的,快去給我把他抓來!”
少年對著死雕淩然道:“黑風,我定要為你報仇!”
帝德四人走在前麵,聽到呼聲,知道事情惡化,財叔覓聲回頭一瞥,心髒差點跳了出來,那少年竟不是別人,正是柔然縣太爺兒子,卿少權!
財叔急道:“都不要回頭,快點走!”
四人加緊步伐,未走幾步,身後有人喝道:“站住!”
又是一聲馬嘯,長蹄踏土,一騎快奔而至,將四人去路攔下。
那人駕馬回走,在原地轉了個圈,勒住馬繩,居高臨下冷道:“走得這麼快幹什麼,我來問你們,可曾看見有人射我的黑風?”
帝德心裏一震,目光與卿少權無故相逢,卿少權看著他手上竹弓,皺了皺眉,似乎又不敢相信,過了片刻,才將目光移開。
帝德隻感覺心髒砰砰直響,吹風將麻衣帖在後背,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痛。
雖然不認識馬上何人,但帝德十分不喜歡當下這種感覺,任人俯視自己,似乎要將他一覽無餘。
他忽的鼓起勇氣,向前邁了一步,正要交代,就聽財叔道:“權少爺,我們隻是路過這裏放羊的,什麼都沒看到,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走了。”
他說完,又催了其餘三人,帝德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時,身後的護衛催馬上來,其中一人被左護衛盯著,欲言又止。
四人戰戰兢兢,走了幾步,卿少權忽然喝道:“站住!”
財叔大叫不妙,一手扯養,一手拉著三人急道:“快點!快點!”
帝德背脊疼痛,無法走快,祥子見了,內心不斷責備自己,大武心跳如潮,右手將帝德捏得死緊。
卿少權見四人心虛,何人駕馬將四人團團圍住,困在中間,他一指祥子懷中死羊,厲聲問道:“都被雕抓死了,你還抱著死羊做甚?”
祥子哪裏見過如此陣勢,除黑袍男子外,個個護衛怒目相交,似要吃人,況那少年錦衣玉帶,明目鮮膚,他見未曾見,心中驚慌,口中“我”字尚未出口,已將死羊掉在地上。
死羊著地,羸弱瘦小的身軀上,兩個血紅爪印奪人眼球。
原來帝德怕留人痕跡,在聽到左護衛忠告之後,立即將手中箭羽丟棄,隻附弓而行,但卿少權雖為權貴,卻不是無腦之輩,他見地上一隻小羊行走,再見祥子懷抱一樣,悶在胸懷,甚是不解,當他駕馬回走,看到丟棄箭羽,立時警覺,雖是不信此四人中有彎弓射雕之能,但實情如此,又教人無法解惑,而祥子慌張中計,正將他所有疑惑一一解開。
見此情形,抱雕護衛上前指著帝德道:“少爺,是他,就是他將黑風射死的,你看他肩上的弓,那就是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