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一瞬昏黑,黏腥的液體順著額頭劃出一道血痕,她未及反應,南陽千晉一雙手已然襲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就讓你好好見識下什麼是地獄,到時可別求著我——啊!”
梅踏雪張嘴對著他的手腕就是一口,直咬得滿嘴血腥也不敢鬆,南陽千晉疼得發狠了,揮起另隻手猛擊她的腦袋,刹那,梅踏雪倒了下去。
室內的打鬥驚動了剛好帶飯回來的同窗,一聲尖叫阻止了這場荒唐。
梅踏雪被抱去醫堂,南陽千晉卻說啥都不肯去,一個人捂著手腕倉皇趕回學舍。
宋錦城等了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早課還沒開始,就聽見有人談論昨晚樂部的一名學子和文部的南陽千晉起了衝突,他不由好奇,這不安分的表弟,又惹了什麼麻煩。
“聽說那名小師妹磕了腦袋,流了很多血。也是奇怪,月黑風高還孤男寡女的,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又在沾花惹草了。
“那南陽千晉在月莊不是出了名的敗家公子嘛,說起來,好像有人說他與宋家是表親呢……”
探究的目光隨著細細碎碎的談論飄來,宋錦城習以為常,自顧自的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呀……這可真不像……你若說容大公子我還多信幾分……”
十七日過去,月莊一片平靜,宋錦城鬆了一口氣,又覺得一點點的失落,這般的結果,是否就真的是最好的呢?
他把那張小小的紙條仔細的折好夾進書冊禮放好。抬頭一望剛好天也放晴,突然想起梅踏雪好幾日沒來了,這家夥在忙什麼?
初冬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禦寒的衣物,他想著,覺得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此時正是午時,大多數沒有課,可是去了樂堂,學舍都見不到身影,宋錦城不禁納了悶,詢問了同部的學子,才知道梅踏雪早已因傷告假!
他匆匆趕去醫堂,裏邊沒有幾名病患,梅踏雪孤零零的躺在病榻,格外的刺眼。
他正準備進去,突然聽到躡手躡腳的步聲,他一頓,身影掩在拐角處,剛好能看見梅踏雪。
那人背對著他走了過去,宋錦城一眼便認出,那是南陽千晉!
他來做什麼?!
南陽千晉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人,竟然伸手去掀梅踏雪的被子,宋錦城早已聽說兩人衝突的事,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上去就把南陽千晉掀翻在地,對著胸口就是一腳。
隻聽見南陽千晉哀嚎一聲,捂著胸口起不來。
宋錦城毫不理會,徑直走到梅踏雪床邊,她似乎未醒,額上還纏著紗布,臉色蒼白,雙唇早已失去血色,起了幹燥的皮屑。想起若是晚來一步,梅踏雪就遭在這畜生的手裏,他竟生出一絲妒意來,自己護在掌心的人,怎能給他人染指?如此想法,他巴不得上去再給南陽千晉補一腳,看在家親的份上,他忍了下來。
“給我滾出去!”
南陽千晉再呆一刻,他保不準自己不能不起殺心。
看見南陽千晉連爬帶滾的跑出了醫堂,宋錦城終於緩了口氣,伸手欲為梅踏雪蓋上被子,不想梅踏雪呢喃一聲,醒了。
“吵到你了?”他溫和問道。
梅踏雪雙目迷茫,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揉了揉眼睛,語出驚人:“大夫?”